完了……完了……
她回想起皇后看她的那个眼神,想象着日后京中人对她的议论,便觉得万念俱灰,眼前的世界是一片的黯淡。
蓝韫宜……一定是蓝韫宜给她在茶盏里下了泻药……
她这个贱婢怎么敢!
她要她死!她一定要蓝韫宜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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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了这一场不光彩的闹剧,从国公府出来的众人又重新回到了国公府。
等众人重新坐回了席上,才心有余悸的长舒了一口气。
“还是韫宜办得寿宴好啊,回到国公府,感觉终于回了魂。”其中的一个夫人用帕子碰了碰鼻子,想起刚刚在林府的那一幕,还是有些恶心。
“灵舒郡主简直是害人终害己,为了羞辱韫宜故意喝掉了她手里凉掉的茶,说是怕林老夫人肠胃不好,可也没见她肠胃有多好,放炮似的屁我还是头一次见到呢。”
“恶心的事情就别再提了,”珍妃唤来了下人为众夫人净手。
她回想起刚刚蓝韫宜不卑不亢的模样,以及皇后那极难看的脸色,原本她是为了羞辱自己,却自讨没趣,让她长了好大的脸。
她有些赞赏的看着蓝韫宜,思索了片刻,随即开口道:“韫宜,你这场寿宴办得极好,这蛋糕也是绝顶的美味。”
“一月后便要入秋了,本宫会在宫中办一场赏菊宴,不如就让你来筹办,也好叫陛下也尝尝你的手艺。”
“是,韫宜多谢珍妃娘娘厚爱。”蓝韫宜有些激动的攥住裙摆,起身向珍妃谢恩。
不止是因为寿宴的大获成功,更是因为,她终于……离前世的谜题又近了些。
听见珍妃娘娘的话,在场的夫人都开始有些蠢蠢欲动。
“珍妃娘娘说的没错,半月后便是我家老太太的寿辰,是否能请你来为我家的老祖宗办一场寿宴,银钱什么的都好说!”其中一位夫人热络的握住了蓝韫宜的手,脸上甚至还带上了些讨好的笑。
蓝韫宜认出了她,是上午顾老夫人屋里,首个开口质疑她的人。
“得了吧,郑夫人,你上午还瞧不上韫宜呢。可我是一直稀罕着,我的大孙子马上便要办周岁宴了,还是先让韫宜紧着我这边吧。”另一个夫人喝了一盏茶,朝着蓝韫宜笑了笑。
“我府里还有个年岁与你相仿的少年郎,瞧着倒是与你相配。”
在场的夫人又是一阵打趣。
从此刻开始,知味阁的名头已经彻底打响了,无论蓝婉茹使出怎样的手段,都不能再撼动知味阁分毫了。
蓝韫宜悬了两个月的心终于放松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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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寿宴办得史无前例的久,众位夫人竟也没被林府的事情扫了兴致,寿宴办到了日头西沉的时候,才陆陆续续离了席。
黄月娥一群人已经先回去了,蓝韫宜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迈着疲惫的步伐走出了国公府,她刚拐了一个弯,便迎面撞上了一个高大又坚硬的胸膛。
她有些迟钝的抬起头,便在一片漆黑中,看见了月色映着蓝广夫晦暗不明的脸。
蓝广夫低垂着头,认真瞧着蓝韫宜的脸,发现有些看不懂蓝韫宜的神情。
只有参加过今日寿宴的人才知道,蓝韫宜现在的表情就像是石夫人在寿宴上见了屎。
蓝广夫一动不动的站在自己身前的蓝韫宜,舔了舔唇瓣,喉咙干涩,觉得有些不知道如何开口。
他捏了捏拳头,都做好了蓝韫宜剑拔弩张,和他大闹一场的准备。
甚至嘴里连说教的话都已经准备好了,心想大不了就退一步允许她回蓝府。
“你……从前的事情……其实婉茹不是故意的!”
他的语气有些发沉。
话音刚落,蓝韫宜却像是没听见一样,理都没理,绕过他高大的身躯,径直走了出去。
他看见蓝韫宜就像是根本没看见他这个人,大脑一懵,十分错愕的愣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