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睁睁看着蓝韫宜的染着鲜血嘴唇碰上了他家主子薄唇,咽了咽口水。
他家主子可是有洁癖的,若是醒来知道了,会不会想要再死一回……
“你是他的下属吗?他中毒了!左肩处有一道箭伤,应该是箭头处涂抹了毒药。”蓝韫宜闻声抬起头,看见石淞的模样,像是看见了救星,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又镇静的开了口。
谁知她一出生,喉咙都是哑的。
石淞被她的话吓了一大跳,急忙上前查看了晏引霄的情况,又从胸口拿出了急救的丹药,塞到了他的嘴里。
“抱歉,我要带着主子回府诊治。”
他也来不及多说些什么,扛着晏引霄便驾起轻功,准备离去。
“等等,”蓝韫宜急急站起身,又因为腿软踉跄了几步,“无论结果是什么,请你让我知晓……”
“好。”
石淞看着她满脸的血渍和泪痕,缓缓的点了点头。
他好像知道,为何主子宁愿杀了她的未婚夫,也要得到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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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好几天,蓝韫宜都没有得到石淞送来的消息。
她让黄月娥去打听了京城里姓应的商户,却没有大户人家叫应淮的,她垂着眸,也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
可还未等她从这件事中缓过神,李二牛又急匆匆的闯进道观,还带来了一个不好的消息。
一个很不好的消息。
“小姐,外面都在传您八字不祥,在您身边的人非死即伤,将会有血光之灾,还说这是蓝国师算的……现在那些高门大户根本不敢来我们铺子用膳,往对面铺子去了……”
“什么?”蓝韫宜腾地一声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感到有些始料未及:“这是从哪里传出来的消息?传了多久了?”
“今早传出来的,不知道是哪来的,现在街边光着腚的小孩都在念叨着关于你的童谣呢。”李二牛苦恼的摇了摇头。
“带我去看看。”
蓝韫宜刚打开道观的木门,就听见了一个拿着糖葫芦的小孩,一边吃着糖葫芦,一边放声大唱。
“八字不祥蓝韫宜,克死爹来克死娘,国师说她扫把星,霉运绕在她身旁,进了她的知味阁,肚子疼的哇哇叫。”
蓝韫宜听着那小孩煞有其事的童谣,脸色缓缓沉了下去。
李二牛看着蓝韫宜骤然变了的脸色,急忙把那个小孩赶走,又对着他一顿吓唬,把那小孩吓得一阵大哭。
蓝韫宜却对着他摇了摇头,眼底是一片冰冷:“这童谣是有人教他的,问题的关键不在他,是有人刻意针对我,我们先去知味阁看看再说。”
虽是这样说着,可关于到底是谁在针对她,她心底已经有答案了。
一路走来,街边到处是唱着童谣的小孩,路边行人看见他们的眼神都带着些古怪。
等她到了知味阁,才发现铺子已经是门可罗雀,铺子里的小伙计各个撑着脑袋唉声叹气,铺子里一个客人都没有。
铺子的正门口,还被泼了一盆狗血。
而知味阁对面的五芳斋,却是熙熙攘攘的挤着人,门前既是舞龙舞狮、铺子内又是歌舞升平。
单单站在知味阁的门口,就能听见灵舒郡主尖锐又得意的笑声,那声音就像是在示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