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银针扎入另一个穴位时,果然和林清晚说的一样,疼痛更加剧烈了。
这种疼痛是有人拿着锥子朝着骨头缝里狠锤,良妃死死咬着牙齿,额头上都出了些冷汗。
林清晚仔细观察着女人的表情,根据对方的反应来改变扎针的角度和力量。
通过这些年来熏香的积累,良妃身体内的麝香已经到达了一种程度。银针扎的越困难就证明麝香的含量越多,就是要用沾了药材的针头与麝香融合,这东西才能够被完全融化,然后顺着血液和汗液流出。
不过这流程有些复杂,被扎针的人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听起来有些像是酷刑。
良妃确实有些厉害,要是放到普通人恐怕早就哭着说不治了。
一套流程下来,良妃整个后颈的一条穴位都被银针扎了个遍,林清晚顺势在床边坐下,“银针要在后背停留半个时辰,半个时辰后才能取下。”
扎进去之后疼痛反而减轻了,良妃点点头,任由林清晚搀扶着她到了床榻旁侧,然后抱着枕头趴了下来。
若是不仔细看屋内场景,还以为是两个小女儿家在互谈心事。
屋子里静谧非常,良妃扭头看了林清晚几眼,似乎有些什么话想说,但最后还是没有开口。
林清晚用东西给自己的双手消毒,然后抬眸说道:“娘娘有什么想说的话就直说吧。”
听到这声,良妃的面上闪过些许被抓住的尴尬。她轻轻咳嗽一声,然后歪着头似乎在回忆什么,“其实在幼时我和王妃曾经有过一面之缘,不过王妃可能不记得了。”
这个林清晚确实不记得,毕竟她又不是原主,哪里能记得那么久远的事情,就连最近发生的都有些模糊。不过为了不让人看出破绽,她还是侧头说道:“哦?是吗?”
“王妃比我小了三四岁,那个时候王妃大概七八岁左右,和王妃遇到时是在另一家大人的花园里,那时所有人都围着王妃打转,夸王妃长得粉雕玉琢很是可爱。”
“丞相夫人被哄得十分高兴,满面微笑,然后用手指轻轻捏了捏王妃的脸颊。当时我正被父亲罚着抄书,从家中逃出来就到了那大人的府上,正好看到那一幕。”
此时此刻,她无法描述当时看到林清晚时的心理感受。
她只觉得,这世界上竟然还有如此可爱的小女孩。
林清晚的脑子中自动脑补了那个场景,确实算是有限美好的。
“在我十六七岁之前,其实总是能听到王妃的名字。那时所有人都把王妃称作京城第一美人,可是不知后来怎么了,王妃好像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看起来面黄肌瘦,身上再也没有了任何珠光宝气的味道。而且……而且还开始疯狂的痴迷战王殿下……”
要知道当着本人的面说这些是需要极大勇气的。良妃没忍住抬头看了林清晚,一眼见林清晚面色平静,似乎还略微有些思考之后,才稍微松了口气。
“其实我曾经以为,王妃一定会嫁给一个很爱自己的人,没想到最后竟然选择了这条路,这可能就是我们女子的不易吧。”良妃没忍住感叹,用一只手在自己的下巴上摸了摸。
殊不知这些话在林清晚的耳朵里听起来却有些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