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话说的怎么跟天山童姥似得,难不成我瞅几眼壁画,还能像偷学灵鹫宫后山的武学秘籍一样就四肢无力瘫软在地了?
就在我忍不住暗诽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怒吼,我心里跟着一紧,张道陵找来了!这个已经存在了近千年,在生死之间徘徊的古人,他的全部执念在“羽化”后,依然根深蒂固!
曹北望加快了脚步,轻声道:“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又何尝不是他的最后机会呢!”
几乎是同时,我捂住了额头,剧烈的疼痛让我险些摔倒在地,好像有什么东西要突破而出一样。曹北望一把接住我,扶着我快速向前走。
铜椁下面说大不大,没走几步,就来到了船舱的中心,我看到一个晶体的雕像立在场中,而早先进来的夜眼就坐在它旁边。
曹北望带着我走过去,将我推倒在雕像旁边,我发现这根本不是雕像,整个晶体完全与地面交融,并且我没有看到任何的捶打痕迹,一丁点都没有,浑圆贯通的好似天然形成,我吃惊的仰头望去,这怎可能,这种晶体具有钟乳石的沉积特性我能理解,但为什么会长成人形?
夜眼就坐在晶体人形的另一面,翻着眼白,仰头望向上面,我看到他的额头上有一道裂纹,一滴两滴鲜血从上面流淌下来。
“我看今天谁能带走。”
曹北望露出决绝的表情,就看到他从怀里取出汉生的枪头,一刹那我额头上的痛感又腾腾跳动起来,像是被火灼烧一样。
说着,他也盘膝坐下,将枪头插在我们三个中间,一瞬间我像是被一股电流击中了一样,浑身剧烈的抖动起来,接着眼前便是一片雪白,身体逐渐变得冰凉,我的视野也开始脱离我,从后脑开始攀升,我看到了自己,站在一片正在向四方扩散的白色天地中。
周围的所有声音都消失了,只剩下一种不知来自于何处的深沉鹿角号声,仿佛贯穿了亘古,回荡在整个空间。
不同的声音开始出现,由大到小,那一串鹿角号渐渐变小,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窃窃私语,我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像和尚诵经又像先民祈祷,宏大中透露着诡异,让人十分不舒服,我下意识左右去看,可我的视线始终飘在空中,反倒是下面的身体左右转向起来。
出奇的我没有惊恐,因为震惊的太多,我的神经感官已经麻木,现在只有被动的接受,根本没有能力再去分析什么。
我看到身体周围的白色开始鼓动,犹如翻滚的云雾,变幻莫测,接着我感觉眉心一凉,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上面划过,我尝试着伸手去摸,拿到眼前,可是我看不到,我尝试控制着身体转过身,举起手给我的“视野”看。
下一秒我彻底愣住了,一股寒意自心底升起,甚至动摇了我往昔的诸多猜想。
我看见我的额头裂开了,一滴两滴的鲜血顺着上面流淌,而“我”则浑然不知,翻着眼白,这与刚刚看到的夜眼,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