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老人的眼睛,问他“您是怎么逃出来的?”
老人身体一僵,变了变脸色,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神闪躲道“山顶有颗老树,很大,当时从那里逃出来的。”
我微微一笑,没再多问,点头致意道“感谢您的故事,很精彩,我会将它写进采风记录中的,祝您身体健康。”说完起身离开,老人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没说。
我把饭票给领带,他端着两大盘子菜和饭回来,我俩一顿风卷残云,领带和大头是两个极端的人,这过程中领带一言不发,只是低头猛吃,吃完坐那发呆。
我俩酒足饭饱返回了楼上,等到晚上快十点,那俩活宝才搂着肩回来,赵顾嘴上说着要靠谱,但是身体很诚实,我觉得他玩的很嗨。
“怎么样,那些人有线索吗?”我和领带在楼下吃饭的时候,特意看靠东边的那几间房,窗户和门都关死了,也看不到有人进出,完全没有动静。
大头一脸得意的拍着胸脯“小爷出马还有办不成的事,那些人应该都是从北方过来的,我在后院见到了几个。”
“哦,你怎么打听出来的。”我饶有兴趣的问他。
“嗨,简答得很。”他拉过一条长凳坐下,“我瞧见几个家伙手上有老茧,开始还以为是登山啥的造成的,没太注意,后来看他们喝的嗨了,就过去攀谈了两句,我问他们哪的,那哥们没回,我说我猜猜,是不是东北的,那家伙还挺幽默,一脸懵逼的看着我说‘你嗝呐瞅出来的’,后来没聊多久,他们几个就撤了,我觉得有问题就让小赵跟上去看,果然回了三楼东边的房间。”
“还有,他们都带着装备,开门的时候我瞄见了一眼,好几个大包,如果真有问题,那些可就不是露营器材了。”赵顾一脸担忧的说。
“看来对方果然准备充足,我们接下来就不能依靠本地的堂口了。”我皱眉道“我现在就担心蒙三,如果这家伙是内鬼,恐怕我们的行动对方也已经掌握了。”
“对方应该还不知道我们的身份,不然那几个开心果也不至于和我们芭比那么久。”大头分析说“对了,你们呢,有没有什么收获。”
“倒是让我打听出了一些有意思的东西,不过对我们意义不大。”
我把从老人那听到的故事简略的说给他们三人听,大头听后问我“你是觉得那老头有问题。”
“对”,我点头说“虽然湖山战役我了解的不多,但是山顶的树堡我却听过。”
“树堡?”
“对,我还是在秦汉堂听人提起的。湖山顶当年有一颗老树,特别大。它的主干五六个人都抱不拢,从横枝挂下的气根,成片的蔓延,落到地上的板根粗的也得两三个人才能抱得拢。就别提树冠的茂密程度了,铺天盖的,霸占了整整一座小山头,说是最少也有一个足球场那么大。站在下面枝叶层叠,遮天蔽日的,一点阳光也看不见,树冠上常年被一群猴子霸占,只能听见吱吱乱叫,但却看不到猴子们的踪影。”
我点上根烟,继续道“这还不是最牛的,最让人啧啧称奇的是,老树很壮,虽然后来被小鬼子把内部挖空了,修成树堡,不过经过几轮飞机轰炸都没倒。小鬼子挖空了湖山,一直连通到山顶,很多人都说树干被小日本用水泥加固过才没倒,不过我在秦汉堂却听到了另外一个版本。”
我瞅瞅他们几个,问“木化玉知道吗?”几人摇摇头。
我解释说“就是一些树体在温压的不断变化中,硅化木发生了差异的变质作用,重新结晶,树体的成分转换为了蛋白石玉髓,这就是木化玉。”
大头叽歪道“说点初中学历可以听懂的。”
“碳元素被二氧化硅替代。”我见大头还是摇头,就道“就他妈的变异了,你吃的饭和拉的屎虽然物质没变,但是结构变了,懂没。”大头打了个的手势。
“你说的什么玉髓值钱不?”他又看看我。
“要看年份,但是这种单一变异很依赖当时的环境,可以说纯属偶然,不会太值钱。”
大头一听没了兴趣,嘀咕说“我估计也是,不然早让人搬走了。”
我说“也不全是,听说上头打完仗后,死了好多人,山里经常鬼哭狼嚎,没有什么人愿意进去。还有,我想说的是木化玉很坚固,非常坚固,老人却说当年他是从树堡逃出来的,我觉得机会太渺茫。”
“你是说他在撒谎?”大头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