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拉开抽屉在里面胡乱翻找了一下,扔给我一个工牌,便小心包起头盔带我进入实验楼。
两栋楼挨着,要通过五楼的天桥过去,中间有一道密码门,我靠着老人的工牌刷了进去。
走廊两边是各种实验室,有一些的门都是厚厚的合金,看起来里面似乎陈放着某些重要的考古物资和设备。老人回头看了我一眼,告诉我那些里面大多都是古尸,让我别害怕,我小鸡吃米一样点头,嘴上说着嗯,不怕不怕。
老人取出一串钥匙,打开一间实验室大门,他在那里操作设备,让我把头盔从盒子里面取出来,放进观察室。
房间里还有一道门,很厚重,我按着他的要求进去摆好头盔后匆匆退出来,隔着大块玻璃就看到他在操作里面的机械臂在对头盔进行扫描,同时影像实时呈现在屏幕中。
可以看到头骨不小,小司马的猜测是正确的,这人就是在小时候被套上的头盔,等到成年后才被人削下头颅。
而且更让人惊讶的是,不仅在头盔上,我在里面的头骨上也看到了一条裂缝。这个发现让我很费劲,什么情况?难道是在头盔上雕刻三眼标记的时候,失误了,直接搞死了里面的人?
老人倒是很平静,他将拍摄影像打印出来,让我捧着头盔跟他走。
我们离开实验室往后面走去,穿过一条走廊,下到三层,这面是成片的陈列室,有的文物对环境要求极高,恒温干燥等等,所以门上都上了电子锁,没有一定权限的人恐怕根本进不去。
我们走到最后,来到一间略微小一点的陈列室,老人打开门进去,我环顾四周,这间陈列室里的架子上摆满了头骨,下面垫着某种布料,骨头对环境要求没有那么严苛,并没有用上什么特殊的保存方法。
老人把拿来的影像资料挂在一侧的墙上,对我说“这里面有些时间没整理了,你帮着找一下号头骨。”他说完又补充一句,“戴手套。”
我哎了一声,一边戴手套一边穿进成片的架子中,进了里面我才发现,这些架子上不仅仅摆放着头骨,还有很多其他的骨器,下面贴着标签,全是人身上的。
很多标号都不在原位上,我们找了十几分钟,最后老人自己在很后面的一个架子上找到了号头骨。
老人把头骨拿到照片下面,我一眼就看到他手里的头骨上也有一个裂缝,就在额头的位置,几乎与眼眶形成了一个完美的三眼标志。
我有些吃惊,一是这枚头骨也有裂缝,就代表这不是一种偶然,很显然是有着某种规律。二是那个裂缝的位置太正了,不偏不倚,就像人死后才在骨头上刻下的一样,否则怎么会形成那么标准的图案。
老人看了我一眼,我立马凑过去,他指着手里的头骨说道“你看,开口的边缘并不是整齐的,有愈合的痕迹,说明是活着的时候开的,而且从愈合的情况上来看,这人至少活了三五年,这是枚古人头骨,那时候没有麻醉剂,没有现代医疗器械,你能想象出他们是怎么做到的吗?”
我不敢相信的问“会不会是外伤?钝器造成的?”其实这个猜测连我自己都说服不了,开口很整齐,而且从开口的位置看,根本就不是偶然。老人摇摇头。
我当下真是震惊了,除了震惊还是震惊,几百上千年前那些人是如何做到的开颅手术呢?相比这个技术,我更加猜不到的是这些人在没有麻醉剂的情况下,为什么可以眼铮铮的看着自己的头颅被开孔?
一种并非偶然的“开颅手术”,这么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老人将号头骨放回原处,摘下手套轻轻放在桌上,长出了口气“我就知道这个三眼印记不仅仅是个标志。”
听口气老人肯定知道些什么,我也跟着坐下,诚恳问道“您给我说说吧,我今天真是开了眼了。”
老人拉下墙上的影像,说“回我办公室说,这不能抽烟。”
我俩坐在老人的办公室里,沙发上的书都被他扫开了,我掏出烟递给他,他出奇的看了我一眼,说没想到这个岁数的年轻人还有爱抽白沙的,我说随家里老人。
他吞云吐雾了几口,拇指食指捏着烟点了点烟灰,道“这个三眼标记其实并没有很特殊。在其他研究所也有发现过相同的标志,虽然凤毛麟角,不也还不算特殊,在我们源远流长的五千年历史中,比这不可思议的东西多了去了。”
“起初我们也是在另一件铜器上看到的这个标志,当时判断为某个族群的图腾,起初我也没在意,因为类似的图腾我们也发现了不少,但后来头骨的出土让我一下子惊醒过来,这个三眼标记绝对不是一个图腾那么简单,他一定是某种象征,因为如果是图腾,是不可能用在人身上的,而且,这个印记还是一只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