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始并没有明白他的意图,直到他连续点了几组,我才恍然大悟,不得不佩服汉生观察入微。
本子上记录的这几组数字确实是某些密码无疑,但是这些密码并非没有规律,仔细看可以发现,偶数位的数字最大可以达到三十几,而奇数位最大只到十几,我们看到奇数位最大的一个数是。
这就很关键了,至少可以说明两件事。
第一,这个密码有密码本。
这种有规律的密码绝对不是那种单单凭借数字本身就能转换出文字的密码,它肯定要依靠其他的密码本,有着文字的序列组合,比如一本书。
第二,就是这个密码一定是个组合,以奇偶的形式为一组,比如第一行就是和一组,和是一组,这至少应该表达出两个汉字。
我把分析说给大伙,大头道“那就是还有一本书呗,这个我在电视里看过,就是第一个字段表示第几页,第二个字段代表第几行,第三……咦?不对啊,应该是三个数字一组啊。还应该有一个字段代表是第几个啊。”
“那就不是一本书,可能是一张纸之类的。”小何补充说。
“不对。”我看着本子上的数字序列,发现一个很怪的现象,就是没有大数字,按照我们发现的规律来看,前一个不超过,后一个不超过,如果是一张纸,上面的内容会是怎样的,一个简单的段落,那么这就失去了作为密码的作用,这么简短的一段话,如果想表达其他的内容怎么办,一种密码不可能只为一次消息传递服务。我说“我觉得我们想偏了,肯定有密码本,但不会是一小段话,肯定还有其他可能。”
大头说“先别纠结密码本是啥,在哪呢呀,对方不会是发了两次镖局吧。”
“不会。”我和汉生异口同声。
我分析给他说“那只会增大风险性。因为如果分成两次传递,那么就算镖局只被人截一次,其实在我们这里看,和没有收到是等价的,而风险却增大了一次。”
大头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就嚷道“那八成就是镖局那俩小子让人给截了呗,俩人没好意思说,就送来这一个,雇主那边也不知道。”
我默默点点头,其实也有这种可能,只是可能性太小,我没有和他们打过交道,不过从老何的评价上来看,对方应该不会做这么的事。
你看了看手机,没有什么短信进来,我突然想到了什么,回房间找出二爷的那台老手机,结果让人失望,收信箱只有六耳的短信。
从这些手段上来看,对方是一个谨慎又侦查反侦察经验丰富的人,懂得这行的老规矩,敏锐,且处境很微妙,显然他嗅到了一些什么,才以这种方式发信息给我,以这种人设来看,他一定发了密码本,只是我没有意识到。
我们几个闷头猜测了大半宿,直到大头烟都抽光了,几个人才散去,我让他别走了,明天一起送送赵敏。他却出奇的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说借车用用,他明天要起早去密云一趟,我说你总去那边干啥,回回给我车溅一身泥。他让我少废话,我把钥匙砸他脸上。
我这一宿睡的并不好,睡前脑子里还在各种猜想密码本在哪,导致做梦都是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迷糊间好像到了早晨,我听见老何在后院甩鞭子的声,脑子里那些似梦非梦的东西像老式的幻灯机,一幅幅画面走马观花的闪过,有过往的经历,有夸张的电影情节,还有早几年看过但都忘了的一些情节,突然我坐了一起,迎着从窗户雕骨中投进的一缕晨曦,脑海中一道火花骤然亮起,随之闪过“反切码”三个字,我懵逼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脸,对自己说了一句“你真他妈优秀。”
我顾不上洗脸穿着睡衣跑进前堂,小何汉生还有赵敏都在,我看见赵敏身边放着背包,诧异道“现在就要走啊?”
她嗯一声,看了看我的衣服说“看你们昨晚睡得太晚就没打扰,中午的航班,这就准备回去了。”
我挠挠头,用力想了想,才道“中餐我让师傅早点做,吃了再回去吧。”说完我看见小何给了我个白眼,汉生也在一旁笑着不说话。
这种场面我非常的尴尬,我似乎明白他们的意思,一时也不知道咋开口,就尬问“大头去哪了。”
我听见小何叹了口气,特别不愿意搭理我的说“天没亮就开车走了。”
我正想回去换身衣服,小南北从前面过来,看着我说“叔儿,有个曹姓的人找你。”
汉生他们全都站了起来,一时间如临大敌,我们对视一眼,我又问南北“来了几个人?”
“俩人。”小南北拱了拱鼻子,又说“曹姓的是个姑娘,说给你送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