缝隙不宽,刚好够一个人下去,我擦了擦冷汗,开着手电矮身走了进去。
下面有味道很大,就是我在候车室塑料桶里发现的液体味道,搞不懂他们哪里弄来的那种粘稠的液体,又为何要弄的到处都是。
暗道很深,我打着手电看不到尽头,我心里纳闷“总务室”里怎么会有条暗道,不过也仅仅是纳闷而已,这座离奇的废弃车站已经逐渐让我适应了各种怪事。
我看了一眼手机,已经进来一个多小时了,希望司机老哥别等的不耐烦撤了,这荒山野岭的我可就真是欲哭无泪了,想到这我深呼一口气,脚下加快速度。
暗道两侧粉刷着白色的劣质粉漆,顶部吊着一些三四百平的黑胶电缆线,大捆的电线乱缠着,看来这里当初设计的时候可能只是用来走线的,后来才被改成了暗道。
没过几分钟,路的尽头出现了一处向上的台阶,我意识到出口到了,就轻手轻脚的靠过去。
出口在上面,我照了一下,看起来是个向上推的小门,我没有贸然出去,先是趴在小门前仔细听了一阵,并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后,才轻轻向上推了一下,感觉没有上锁,也不是很重,便加了些力气,直接将小门翻了过去。
周围并非我想象的漆黑一片,出口开在一间储藏间,门敞开着,些许的光就是从那洒进来的。
我从暗道里走出来,旁边堆积了很多木箱子,上面贴着封条,有一些箱子还半敞着,里面是黄色的海绵,东西已经被取走了,我尝试打开其他箱子,却发现这些箱子全被用钉子钉死了,我在周围找了一圈也没发现又撬棍之类的东西,只得作罢。
另一边还有许多高大的白色塑料桶,我猜测应该还是那些奇怪的液体,这些塑料桶一直排到门口。
顺着路走出去,我发现这是一间半地下的厂区,高墙上有天窗,不过都被人用木条钉死了,光就是从细缝中洒下来的。
我举起手电开始观察四周,这里很大,我的手电穿透力根本不够,而且糟糕的是地上有很多凌乱的脚印,根本无从分辨从密道出来的那人去了哪个方向,最后只得朝有板房的一边走过去。
厂区内堆积了大量的原材料,走过储藏室不远,便是一些锈迹斑斑的工字钢,对面的空地上还堆放着数量不少的碎道砟。除此之外,我还发现了一大片被油毡布覆盖的区域,我费劲掀开一角,发现里面尽是一些轮轴之类的零部件,其中有好多被抹了油又用牛皮纸包起来的部件还很崭新,我猜这里肯定就是检修火车或者车站机车保养的地方了。
厂区出奇的大,过了零部件区域,又出现一排排的白铁皮柜子,延伸出去老远,我好奇走过去,发现柜子上面尽是些工具,铁铲、铁钎、镐、斧,一排排码放整齐,不过看着看着我心里的疑惑就更大了,这里怎么会有如此大量且齐全的器材,车站里有维护的工具尚且说的过去,这种规模就太显得奇怪了,难不成还有成规模的基建工作?
我脑海中紧接着便闪过“号站台”这一念想,一定是了,既然号站台如此隐秘,想必当初他们一定也是瞒着“上面”偷偷修建。我想通了之后,一切豁然开朗,只是还不知道他们到底在运什么东西出去,又运到了那里。
想到这,我更加坚定出去后一定要找人深查日光站,甚至是之前的工作人员下落,当初这里人肯定也不少,虽说人海茫茫,不过当年的铁总还是事业单位,应该还会留有人事档案,如果能找到一两人,就一定能得到些线索。
既然是我爹和二爷他们都和这里扯上关系,我就有理由相信,这座车站必定和他们追查的事情有关。
我钻进成列的铁柜中间,由于长时间开着手电功能,手机已经很烫了,而且电量也不是很足,我想碰一碰运气,看看里面是否会有照明设备。手电筒没找到,但却很幸运的让我找到了几盏马灯,灯外面的玻璃罩保存完好,油皿也还有油,实在让人高兴,我拧开罩子,掏出火机点燃,点拨了一下灯芯,没一会便着了起来。
我走出来时,看到了更多的工具,而且所有的架子上还被人编了号,难以想象当年这里是何等的规模。
我继续向前走,再没多远就是那些板房,可是我忽然意识到不对,在马灯照明边界的模糊处,几个怪异的影子斜楞着立在那里。我打了一个激灵,停住脚步仔细打量过去,我操,忽然发现那些影子正是人的影子。
人影耷拉着脑袋,站的笔直,僵硬的对着墙一动不动,这情景瞬间让我想起了七八十年代老港片里的僵尸,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袭遍我的全身,我的背后开始冒汗,进退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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