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低沉温柔,任何女人听了都会为之心碎,但洛筝依旧木木的,半晌后才抬眸看着他,眸底涌出明显的陌生和疑问,良久后她的唇才动了动,眼底的那抹异样也渐渐消失。
“哦,苍尧啊……”
她只说了这一句话,却足以让经历过大风大浪的路易苍尧毛骨悚然,这句话听上去有着太明显的意思——那就是,原来是苍尧啊。
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刚刚的那一瞬,她没有将他认出来!
这个念头在他脑海中闪过后,陡然令他全身像是坠入冰窟异样,寒冷彻骨,刚刚还在庭上为他辩护的洛筝,却在刚刚的瞬间对他产生了陌生和质疑?
怎么会这样?
“筝——”路易苍尧酝酿着跟她说些什么,甚至还在想要不要直接叫来心理医生,因为她的状态实在太奇怪了。
洛筝的眸光再度茫然地转向他,渐渐的,茫然才消散,转为彻亮……
“苍尧,官司打赢了是吗?”
路易苍尧蹙了蹙眉头,点点头,“是,如果不是你的话,这场官司不会赢。”
“不,其实还要感谢鹰阎。”洛筝似乎又恢复了正常,思维跟上了刚刚从法庭上出来的节奏,“他一直在帮我,在法庭上他的每个动作和言语都是在促进证据和事件的真实曝光,如果换做是其他主控官,也许事情就没有这么简单。”
路易苍尧干脆将她的身子彻底转过来,看着她——
“筝,告诉我你究竟在想什么?”
洛筝想了想,眸波微微转了一下,轻声说道:“我在想,警署那边应该很快落案调查路易家族和温旭骞杀人一事,我们还是要尽快回公司比较好,还有你的祖父,其实他也有很多的无奈,我们——”
“洛筝!”路易苍尧打断了她的话,语重心长地说道:“在这个时候我只在乎你的感受,你有什么想问的,想说的全都说出来好不好?你这个样子让我很担心。”
他不怕她面对,就怕她会在心理上继续自欺欺人,这虽然也是人体机能的自我保护,但很显然已经到了不正常得程度。
洛筝闻言后轻轻一笑,“苍尧,你怎么了?我刚刚打赢了官司,我们应该好好庆祝一下才对啊,你怎么这么严肃?”
“筝?”路易苍尧实在弄不懂她,一直在盯着她看。
“哦对了,刚刚看到你和我师傅聊得很好,你们认识?”洛筝又想起了刚刚在停车场时候的一幕来。
路易苍尧轻轻一点头,“是我的舅父。”说话间,他没有移开盯着她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