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被我说中了？”何倾颜笑盈盈地得意着。</p>
其实也没什么好得意的，不过彼此有好感的男女，就算是七老八十，也会变得幼稚。</p>
“我小瞧你了。”顾然承认。</p>
【世界第一的美女】</p>
在大巴车上，顾然怎么想都想不明白，为什么何倾颜是世界第一的美女。</p>
不是他对何倾颜有偏见，也不是认为她没有美到那种程度，十分客观地说，他认为何倾颜与苏晴不分秋色。</p>
嗯？</p>
难道说，何倾颜不是处女了，也不是美妇，所以是‘世界第一的美女’？</p>
这个想法太失礼了。</p>
稍等，顾然又想到一种可能性，如果在日本箱根那天，自己完全喝醉，那陈珂不是处，对他来说不也是秘密吗？</p>
顾然立马思考自己有没有‘被可乘之机’，让何倾颜得手的时间。</p>
完全想不到。</p>
顾然觉得有必要弄清楚这件事。</p>
大概10点50左右，安静了一会儿的大巴车再次兴奋起来。</p>
“这里是CK小镇的制高点，也是倒数第二站，沿着坡道就能进入CK城堡了！”何倾颜说出兴奋原因。</p>
顾然想起自己第一次看见海城的光景。</p>
当大巴车驶出又黑又长的隧道时，往山下俯瞰，就是紧邻大海、淹没在绿植中、犹如天堂的海城，海鸥盘旋飞翔。</p>
何倾颜想去《神奇宝贝》的世界，顾然觉得海城除了没有宝可梦、护士乔伊、警察君莎小姐、道馆，其余和《神奇宝贝》里的城市没有分别。</p>
想象中才存在的美好城市。</p>
CK小镇也不错，不愧是让何倾颜特意停留一天的地方。</p>
伏尔塔瓦河的河岸山坡上矗立着古堡，古堡对面是一座老城，步入其中，像是进入了那些唯美的欧洲中世纪电影。</p>
“哇——”格格张开双手，要与城堡拥抱似的奔跑着。</p>
过了一会儿，她又跑回来，拉起谢惜雅的手。</p>
“惜雅，别拍了！”不管谢惜雅的意愿，也没考虑到挂在女高中生细颈上的相机是否沉重，格格带着谢惜雅一起奔跑起来。</p>
这时候，轮到摄影师二席·顾然工作了。</p>
他拿出静姨送给他的华为手机，以蓝天与城堡为背景，将在草坪上奔跑的两位美少女拍下来。</p>
“太杂了。”陈珂看了一眼，点评道。</p>
“杂？”顾然自认为还挺好。</p>
看这背景，看这构图，看这光线，看这色彩，居然太杂?</p>
“蓝天、城堡、人、草坪，都不错是不是？”</p>
“是都不错。”顾然觉得陈珂好像把她自己当幼儿园老师。</p>
难道和他对话，给人和学龄前儿童说话的感觉吗？</p>
“所以哪一样是重点呢？”陈珂引导似的提问。</p>
“都是重点啊。”顾然理所当然。</p>
“你想学拍照，先从一个重点开始——一张照片，只有一个重点，记住这句话。对了，还有，在拍照前，把镜头擦一擦。”陈珂说。</p>
“擦镜头？”顾然一边擦带有指纹的镜头，一边问，“你会拍照？”</p>
“有女生不会拍照吗？”陈珂微微侧首，笑了起来，就像走在南城鸡鸣寺，抬头看见如云樱花中寺庙一角。</p>
绚烂中带着一缕出尘的幽静。</p>
如果还有比海城、比CK小镇、比南城——夏天除外——还要美的，大概牵着陈珂的手走在这三处地方算一个。</p>
顾然很快放弃拍照。</p>
CK小镇繁华又宁静，美得出奇，一个拐角一户人家一家小店，都给人可以拍照的感觉，简单来说，就是太多可以拍，所以只能不拍。</p>
林立的手工艺品店也很有特色。</p>
唯一令人为难的是，何倾颜将午餐安排在洞穴餐厅，这里最著名的是烤肉和.烤猪肘。</p>
到底是欧洲人擅长吃猪呢，还是只会吃猪？</p>
顾然吃猪肘的时候忍不住想这个问题。</p>
吃过午餐有一点休息时间，他们在博物馆的小咖啡室，一人一杯热巧克力。</p>
“小然，陪我去博物馆里走走。”庄静说。</p>
“好的。”顾然应道。</p>
“我也去！”格格精力充沛。</p>
“你没看出顾然是去挨训的吗？”何倾颜笑道。</p>
“挨训？”格格不解。</p>
“你就当大家一起上课的时候，班主任忽然把一位学生单独叫出去了。”苏晴解释。</p>
“咦？单独被老师找，难道不是奖励吗？我每次被找都是被夸呀。”如果格格说这句话的时候不笑，顾然还能当她真的不知道。</p>
他已经跟着庄静走进博物馆。</p>
博物馆讲述了CK小镇的历史。</p>
先后由五大家族进行了几百年的经营，到1947年，二战期间被德军占领，后由美军解放。</p>
等捷克成立，收归国有。</p>
当然，看这些只是顺带，关键听庄静对他说什么。</p>
“你昨晚去找苏晴了？”她问。</p>
这件事是顾然主动说的。</p>
“嗯。”</p>
“身体有变好吗？”</p>
“好像没变化。”顾然知道她说的是什么。</p>
庄静点头，看来【超心理学·御女心经】要想发挥作用，必须满足所有条件，就像法术的咒语、请神的仪式，必不可少。</p>
“你能看到自己的标签吗？”庄静又问。</p>
“没敢。”顾然不太好意思。</p>
万一是【色情狂】、【人妻爱好者】、【白日梦大师】之类呢？</p>
‘什么都对庄静说’与‘让庄静了解他真正是什么样的人’，两者之间其实有微妙的差距。</p>
前者是言与行，后者是想法与灵魂。</p>
这也是顾然尽量不使用【读心术】，看别人眉心气流，以及去看他人标签的原因。</p>
“想看吗？”庄静露出猜到他在顾虑什么的微笑。</p>
“有一点。”</p>
“看吧，了解自己，才能变成更好的自己，你瞧，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是没有提灯就走进黑夜？我自己现在也注意起来，避免真的迷失在黑夜中。”</p>
“嗯。”顾然点头，然后又连忙道，“我还不确定能不能看见我自己的标签！”</p>
庄静轻轻点头，示意他不用在意。</p>
恰好有一面墙可以充当镜子，只是里面的人有些扭曲，像是爱德华·蒙克的油画《呐喊》。</p>
所以，墙壁里顾然头顶的字迹，也歪歪扭扭。</p>
他认真辨认，庄静站在一旁守候。</p>
“还没看清吗？”过了一会儿，庄静轻声问，“不行直接用手机。”</p>
“有一段字好长。”顾然放弃，拿出手机。</p>
明知道墙壁不清楚，依然使用墙壁，大概类似于打牌的时候明知道慢慢看牌没用，却依然忍不住慢慢看。</p>
手机很清晰，镜头里的顾然也帅得让他和庄静多看了两眼，两人才留意各自需要留意的。</p>
“第一个是，”顾然盯着自己的头顶，“‘虚无的超凡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