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然如愿以偿。</p>
只是——</p>
“令人怀念。”苏晴抬起双手，打量自己的穿着，梦幻的公主裙。</p>
“没想到还能变成小时候的样子。”说着，她看向顾然，一下子笑起来，“原来你那时候是寸头！”</p>
顾然摸摸自己的脑袋，像是用镰刀收割稻子后的稻草根。</p>
“能不能亲一下？”他一边摸自己脑袋，一边笑着问，像个憨憨的二流子。</p>
苏晴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男友。</p>
“六岁小女孩你也不放过？”</p>
“你是我女朋友。”顾然提醒她。</p>
“六岁的女朋友就能亲了吗？”</p>
“我们是二十岁，对吧？”</p>
“现在身体是六岁。”</p>
“我们是二十岁？”</p>
“反正我不做犯法的事情。”苏晴坚持道，“而且我对六岁的小男孩没有兴趣。”</p>
“我要声明，”顾然放下摸着脑袋的手，“我对六岁的小女孩也没兴趣，只对你有兴趣，不管你是六岁，还是六十岁。”</p>
“好了，走吧，带我去山里看看。”六岁的苏晴上前两步，牵住六岁顾然的手。</p>
“又不是景点，只是普通的山，有什么意思？”顾然笑道。</p>
“活泼一点，别笑得像个二十岁的老头子！”</p>
“走走走走走，我们小手拉小手；走走走走走，一同去郊游！”顾然大声唱道。</p>
“白云悠悠，阳光柔和，青山绿水一片锦绣~”苏晴也跟着轻柔地唱起来。</p>
两人手拉手往山里去了。</p>
“我觉得我们两个有点诡异。”顾然说。</p>
“像鬼片里陪葬的童男童女。”苏晴赞成。</p>
“心有灵犀一点通。”</p>
“二人同心，其利断金。”</p>
“怎么听着像是兄弟看那边，是栗子！”顾然指着山野中的一棵树，树上是一颗颗青色的‘小刺猬’。</p>
“我还是第一次见栗子树。”苏晴好奇地仰着小脑袋，“摘一个下来看看。”</p>
“那是老婶家的，树上有多少颗她都记得，摘了挨骂。”</p>
“梦里也不敢摘？”</p>
“梦里亲小女孩也犯法啊。”</p>
“切~”苏晴笑起来，“看你表现，表现好，让你亲一下脸蛋。走吧，继续。”</p>
顾然醒过来的时候，脸上都带着傻笑。</p>
他一直避免梦见苏晴，只想和她在现实中完成一切，但提前说好，就另当别论，完全可以当做是一次约会。</p>
他立即拿过手机，给苏晴发消息。</p>
【顾然：小手拉小手？】</p>
过了一会儿。</p>
【苏晴：？】</p>
顾然的劲一下子没了，看来不是【黑龙梦】，是普通的清醒梦，梦里的六岁苏晴是他想象出来的。</p>
女员工宿舍，苏晴笑着放下手机。</p>
她掀开被子起床，轻哼着‘白云悠悠’。</p>
走到窗边，拉开窗帘，纯净明亮的阳光涌进来，一下子温暖了她的身体。</p>
苏晴望着山下淹没在树海中的海城，经过暴风雨的清洗，干净得像是能反光。</p>
有一段时间，她静静地站在窗前，望着这样的景色，晨光为她镀上一层迷人而温暖的金边。</p>
顾然则躺在床上，认定外面还是狂风暴雨，台风没有过去。</p>
洗漱完毕，去食堂吃早饭。</p>
“早上好。”</p>
“今天天气真好。”</p>
“是啊，天空真蓝，空气也很凉爽，好想穿白裙、运动鞋去街上散步。”</p>
“今天上班你才这么说，如果休假就不会这么想了。”</p>
餐厅气氛和谐，就算是值了夜班的护士们，心情也都不错。</p>
二组医生们来食堂的时间不一致，但会下意识找彼此，互相坐在一起，所以很快四人集合了。</p>
“早上我问过静姨，明天就出发，去德国！”何倾颜满怀期待地宣布这个消息。</p>
“几点问的？”陈珂好奇。</p>
“三点？也可能是四点。”</p>
陈珂不想说话，只想笑，她没想到庄静也会在凌晨被.</p>
“倾颜，等一下。”她察觉到问题，“庄静老师是没睡觉，还是被你吵醒了？”</p>
“都不是，我骗你的。”何倾颜调皮地笑起来，“是刚才问的。”</p>
陈珂气呼呼地、却又带着笑容地盯着她，两秒后，她忽然拿走何倾颜剥好的鸡蛋，一口咬去一半。</p>
“珂珂好可爱！”何倾颜一边说着，一边把苏晴的鸡蛋拿走。</p>
苏晴毫不介意，十分自然地拿走顾然的。</p>
而顾然说：“就算你不拿，我也会剥好了给你。”</p>
陈珂一边吃着何倾颜的鸡蛋，一边不好意思地拿起自己的鸡蛋，放在顾然的餐盘里。</p>
或许是因为雨过天晴，或许是苏晴答应尝试四个人在一起，又或许是因为明天要去德国，也可能是何倾颜感染，所以不小心也调皮了。</p>
“我喜欢这样。”何倾颜又笑着开始剥鸡蛋，“四个人成为了彼此的依靠，组成冒险队，结伴完成‘活着’这个重大任务。”</p>
说完，鸡蛋也剥好了，她享受似的咬了一口。</p>
鸡蛋很嫩，她脸蛋也毫不逊色。</p>
“走走走走，我们小手拉小手，一起去郊游~”顾然一边剥鸡蛋，一边轻哼。</p>
“虽然唱错了，但就是这个意思。”何倾颜又咬了一小口鸡蛋，蛋黄的凝固程度，恰好超过糖心蛋一点点，略湿。</p>
苏晴低头笑着，也开始剥鸡蛋。</p>
“顾然，”何倾颜又说，“就因为你今天唱得这首儿歌，等以后你追求我的时候，我允许你从一般朋友开始。”</p>
顾然一边剥鸡蛋，一边盯着苏晴。</p>
苏晴笑着将剥了一半的鸡蛋轻轻放在唇边，小小地咬了一口，知道顾然在看她，但她自己不看他。</p>
何倾颜手里还剩一小半鸡蛋，她保持着将鸡蛋递到嘴边的姿态，怀疑地来回打量苏晴和顾然。</p>
“有事瞒着我们？”她说。</p>
陈珂也觉得这两人有情况。</p>
“昨晚谁爬了谁的床？”何倾颜问得直接又深入。</p>
“我也希望是‘谁爬了谁的床’的事情。”顾然叹气。</p>
“到底怎么了？”何倾颜看向苏晴。</p>
“是他看我，我怎么知道怎么了。”苏晴微笑着继续吃鸡蛋。</p>
其实她不怎么喜欢吃鸡蛋，但今天不知道为什么，觉得鸡蛋还不错。</p>
何倾颜打量她，又看了一会儿顾然，最后只是‘哼’了一声。</p>
吃完早饭，从食堂出来的时候，她忽然说：“顾然的处男，我是不会放过的。”</p>
这是暴论，可早就习以为常的苏晴面不改色，像是没听见。</p>
“他去的一定很快，我会用这件事嘲笑他一辈子。”何倾颜继续道。</p>
似乎已经看到了这样的未来，她露出了残虐兴奋的笑容。</p>
顾然：“.”</p>
一不小心，会让男性出现障碍的，心理上、生理上的。</p>
“陈珂，你不要和我抢，我先替你调教他，不然第一次会很疼哦。”何倾颜叮嘱陈珂。</p>
“.我都可以。”陈珂不太好意思聊这个话题似的害羞起来。</p>
“这次德国就是机会，我要抓住，嗯——，要不要买一台相机呢，偷偷录下来，老了可以作为回忆，你们觉得呢？”</p>
“普通的游客照或者旅游视频更好一点。”陈珂提议。</p>
“德国想去多少次的都可以，但那种事情每个人人生中只有一次，难道不是更有纪念意义吗？不仅是我，到时候珂珂，还有苏晴你，我都会咳咳”</p>
如果让病人们知道，他们的精神医生平时聊的都是这样的话题，不知道会不会病情加重。</p>
四人闲聊着走向{疗养楼}，又开始了每天的查房。</p>
似乎因为台风过去的原因，不但快出院·陈年、拔河老头·唐明等已经治好的人状态不错，连胡茜、阿秋上师的情况也不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