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p>

“那……”</p>

只当药菀反映过来时，萧炎却离自己越来越近了，这让药菀手足无措，莫名的有些慌张。</p>

“天太冷了，我能和菀姑娘稍微挨近点吗？”</p>

萧炎这话过于直白，几乎已经直白到了连借口都懒得找的地步了。</p>

药菀不自觉地嘴角一抽，满是无语。</p>

“你都是斗宗了，哪里好意思说出这种话。”</p>

药菀面无表情道，心里倒是没有太多萧炎想占自己便宜的实感，更多的则是吐槽。</p>

不过话音刚落，药菀一愣，却发现自己好像没这个资格说教萧炎。</p>

“……算了。”</p>

萧炎也并不知道药菀究竟是经历了怎样的天人交战，只是在半晌之后轻轻摇了摇螓首，那染上了些许水汽的发丝，在萧炎的跟前微微晃了晃。</p>

萧炎本以为菀姑娘还是会拒绝，就算被拒绝了也并不意外，谁知药菀默默避开了萧炎的视线，道：“谅你也不敢怎么样……”</p>

萧炎的脸上缓缓冒出了一个问号。</p>

药菀轻轻咳嗽了一声，面对萧炎此刻的目光，对她来说简直跟处刑没多大的区别，只能忍耐着那淡淡的尴尬与窘迫，保持着沉默，解释什么的或许只会越描越黑，但是自己只要视而不见，那似乎也不是什么大问题。</p>

不过萧炎总不至于真的装傻充愣，菀姑娘难得选择了默认，他还没有心大到破坏两人之间难得的气氛。</p>

过了许久，风雨未曾停息。</p>

药菀与萧炎肩并肩地躲在篝火前，听着狂风呼啸，暴雨作响。</p>

坐得久了，自然难免会有些困倦。</p>

药菀眨了眨眸子，而后缓缓呼出一口温热的鼻息，却感觉到了身侧温热的臂膀轻轻碰上了她的肩。</p>

药菀不禁侧过螓首，看着萧炎。</p>

萧炎倒是显得尤为轻声，只是依靠着身后的巨石，随之缓缓闭上了双眼，斗宗自然是早已不再需要什么睡眠，只是斗宗虽然不需要，但人终究是会疲倦的生物，伴随着境界越高，修炼的时间便渐渐代替了睡眠，但修炼却无法消除心中的疲惫，不管是萧炎还是药菀都是一样。</p>

大家都一样啊。</p>

药菀心中不自觉地冒出了这样的感叹。</p>

“……那个，萧炎？”</p>

药菀尝试性的询问了一声。</p>

“……”</p>

回应药菀的只有沉默和萧炎平稳的鼻息，她不禁抬头看着萧炎在篝火之下明灭的脸，那双合上的眼眸就连睫毛都未曾有丝毫不寻常的颤动。</p>

“怎么睡得比我还快啊。”</p>

见萧炎真的睡着了，药菀不禁叹了一口气，而后不禁靠上了萧炎的肩膀，当然，只是暂且靠一下而已，毕竟这里不是石头就是扎人的树木枝丫，稍微靠一下就硌得要死了，既然这烦人精难得闭上了嘴，那她也就暂且物尽其用一下得了。</p>

萧炎的肩膀并不宽，即便是在她的认知里，萧炎早已从少年变成青年，如今也早已成年，可他给人的感觉从来都是修长又瘦削，看上去挺弱不禁风的一個人，却能把玄重尺挥得跟匕首一样快。</p>

而在药菀微微靠上他肩膀时，螓首则不可避免地抵上了萧炎的侧脸。</p>

毕竟两人之间身高与身形相近，会发生这样的肢体接触也是无法避免的。</p>

药菀迟疑了一下，但是想想还是有些不太合适，便默默地缩了回来。</p>

……果然，这种事情还是太奇怪了。</p>

药菀轻轻摇了摇螓首，将这杂念随即抛之脑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