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张家琛的想法，我稍感踏实。

“江百舸，你跟我到潘总工的办公室去一趟。”师傅在办公室的门口叫唤。

张家琛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没来上班。

我跟在师傅的身后，来到潘总工的办公室。

-----------------

潘总工招呼我和师傅在沙发上就坐，问师傅道：“来来来，是为江百舸的事有话说”

“是的。”

“大致的情况，我已经清楚了。张家琛照搬他人设计的事林总也知道了。”

潘总工倒茶，把茶放到我和师傅的面前，慢条斯理地讲关于设计比赛的事。

“昨天晚上，张家琛已经把事实的经过，都给林总说了。后来林总找我说这事，我还一直不太相信。”

“您不相信哪一点”师傅问。

“不相信张家琛是应付了事，说什么为了把机会留给江百舸。你说好笑不好笑”

“也许张家琛说的是真的吧，他此前也和我说过，他想离开g机电。”

“是吗”潘总工问。

“是的。比赛的前两天，张家琛一直都在打麻将。他也是偶然看到我办公桌上的那几本杂志，就随手翻了翻，就那样，他把那设计全盘照抄，交上了。”我把从林笑洁那知道的一些情况做了补充说明。

“你是说林笑洁吗”潘总工问。

“是的。行政办公室的林笑洁！”

“是林笑洁转述告诉你们的吗”

“不是。是我们让林笑洁打电话张家琛的时候，张家琛电话对林笑洁说的。”师傅回答。

“噢，原来是这样！”潘总工恍然大悟。

“是有什么发现吗”

“昨天晚上，林总已经和我沟通，要我不再为难张家琛。他准备把张家琛也留在g机电的总部。他说要我不要为难他，我什么时候为难张家琛了吗海南你说说，我有吗”

“都是些无中生有的事。您什么时候都是坦坦荡荡，哪会为一个实习生而小肚鸡肠呢”师傅恭维地说。

“就是。学术上有争议，很正常。但上升到人格诋毁的层面，就有点小题大做了。我虽然看不惯张家琛的狂妄，但那也仅仅只是对他做人有些言辞。抛开这些，他也是一个好同志嘛！”

“我也没想到，张家琛很有诚意地把事情向老大坦白，这让老大对他有些刮目相看。”潘总工道。

“怎么说”

“在江百舸取得的两票中，除我的一票外，另一票是林总投的。”

“这点，我们也想到了。”师傅道。

“林总没有投票给张家琛，是因为林总实在是太欣赏江百舸的那个设计了。但几个香港股东，因为我和刘步仁的关系，他们被刘步仁洗脑了，所以，投票的结果呈一边倒的态势。结果都已经这样了，就尊重一下投票的结果。”潘总说道。

我一听潘总工的话，感到自己留在g机电的愿望恐怕是要泡汤了，脸上的表情有些绝望和无奈。

“是失望了吗”

我点点头，心想：“没想到，公司的老大竟然是一个是非曲直不分地方老糊涂！”

“你听我说完，老大林总也是全盘考量，才这样决定的。”

“是留下张家琛，让江百舸走人的意思”师傅站起身。

“坐坐，别急嘛！”潘总工示意师傅坐下。

“要是这样的话，我也不想在这呆了，干脆，走人拉倒！”师傅愤愤不平。

“别这么冲动。你是带徒弟的人，怎么就这么没点耐心呢”

“潘总工你给说句话，江百舸到底是留，还是走！”

“张家琛——留！”

“说了半天，您也和老大林总一样不分是非曲直”

“是非还是要分，但曲直就不一定了。”

“您的意思是有玄机”师傅问。

“给你说了半天，你就是耐不住性子。这么跟你说吧，知道林笑洁是什么人吗”

“不就是行政办公室的林笑洁吗什么人”

“老大姓林，难道你从来都没想想，林笑洁是林总的什么人吗”

“姓林的多的去了，不对，林笑洁是内地，林总是香港，难道”师傅想破脑袋。

“别猜了。林笑洁是林总在内地哥哥的女儿，亲侄女！”

“哦，隐藏的还够深的了。我在公司都已经有些年头了，就连在身边的林笑洁是林总的侄女也不知道。”

“你不知道没什么稀奇。公司除了我以外，再无第三人知道。现在你们也不知道，明白”潘总工指着师傅说。

“明白，明白”

“现在，张家琛喜欢林笑洁，老大林总也看好张家琛这小伙子。所以，张家琛一定是要留在公司的。“

“那江百舸留公司的路，就此给堵死了”

“老大给我个建议，不要公开什么剽窃的事。至于给江百舸找留下的理由，很简单，林总要专门为这事召开一次股东会议。”潘总说道。

-----------------

公司为决定走留深圳人选，林总召开股东临时会议。

我在走道，听到那些股东急急忙忙往会议室走去，议论纷纷：“不是已经有结果了吗怎么又搞临时动议”

“谁知道老大是怎么在想”

“为了开会，连觉也没法睡。不就是为一个实习生走与留的问题嘛，需要这样兴师动众吗”香港的几个股东打着哈欠交谈。

朱茜妍在走道大声吆喝：“几个领导，快一点，林总在会议室发脾气呢！”

我看见她们加快了脚步，但我的心却在狂跳，说实在话，我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紧张和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