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梁的入口处。
小鱼儿、铁心兰,花无缺并肩站在众多来观战的武林人士最前方。
决战将启,三人的神色都不自觉的凝重了起来。
“无缺,你没事吧?”
随着一道似夜莺般清甜动听的声音突然响起,花无缺身旁蓦地多出了一条纤弱婀娜的身影,似是被山风吹拂而来,不带半点儿人间烟火气。
花无缺躬身行礼:“弟子很好,燕前辈并没有为难我。”
“算他识相。”来人话音未落,人已在众目睽睽之下飘过石梁,踏足于断崖之上。
燕不归双目微凝。
只见对方二十来岁的模样,身上穿着云霞般的锦绣宫装,长裙及地,漆黑如墨的长发披肩,宛如流云。
她娇靥甜美,更胜春花。
那双灵活的眼波中,非但充满了不可描述的智慧之光,也充满了稚气——不是她这种年龄该有的稚气。
无论是谁,只要瞧她一眼,便会知道这是个性格极为复杂的人,谁也休想猜着她分毫的心事。
无论是谁,只要瞧过她一眼,就会被她的绝色容颜所惊艳,但却又忍不住要对她生出些怜惜之心。
只因这绝代的丽人竟是个残废!那流云长袖,及地长裙,也掩盖不了她左手与左足的畸形。
燕不归愕然道:“你是怜星宫主?”
“你比荷露脸她们两个说得还要英俊。”怜星饶有兴致的打量着燕不归,似这等人物她从前只见过一个。
想起那号称‘江海珠玉’的天下第一美男子江枫,怜星心中不禁一阵刺痛。
燕不归皱眉道:“邀月宫主为何没来?是瞧不起燕某吗?”
怜星娇嗔道:“我来和姐姐来有什么区别?你是瞧不起怜星吗?”
燕不归笑道:“二宫主的武功燕某向来钦佩,绝不敢有半分轻视。只是这里还有桩事情,恐怕二宫主你做不了主。”
怜星秀眉一挑:“你且说来听听。”
燕不归问道:“我觉得光比武没什么意思,咱们不如加点儿彩头如何?”
“你对自己的实力很有自信呀,你想赌什么?”怜星脸上露出了好奇之色。
“就赌伱移花宫的镇派绝学,明玉功,敢不敢?”燕不归体内的真气煎熬日益猛烈,他思来想去最终从寒玉床上得到了灵感。
以阴治阳!
若要解决这個问题,除了废功重修之外,就只有再练一门至阴至寒的武功,来中和这股源自嫁衣神功的烈性。
眼前的这位怜星宫主就正是被邀月宫主以《明玉功》活生生给冻死的,以她第八重明玉功的修为都无法抵挡,其威力可见一斑。
“我开始佩服你的胆量了!”怜星眨了眨眼,皎洁的双眸中尽是不可思议。
燕不归微笑道:“素闻二宫主对大宫主畏之如虎,这件事肯定是让你为难了。
依我看你还是回去请大宫主来吧。免得我最后白忙一场,什么也得不到。”
“谁说的!”怜星气鼓鼓的瞪着他:“你想赌,没问题,但前提是你要有和明玉功价值对等的筹码。免得我最后白忙一场,什么也得不到。”
“给你。”看着她满面娇憨的模样,燕不归哑然失笑,从怀中掏出一块黄绢布,隔着寻丈距离掷向了怜星。
山间有风,黄绢布却全然不受影响,轻飘飘地径直飞到了怜星的手中。
布帛轻薄柔软,难以受力,远比投掷数百斤的石头更难上千百倍。
只凭这一手,怜星便能断定燕不归的确武功不俗。
黄绢布上写着数百字的武功心法口诀,怜星粗看了几眼后神色突然变得凝重了起来。
上面的内容,似乎对她突破明玉功第九重能有所补益。
燕不归看到了她表情的变化:“怎么样?只要你能打赢我,我就把这部‘九阴神功’后续的内容交给你。”
九阴真经最精华的部分就是这篇总纲,能将练功时产生的诸般心魔杂念,转化为修炼的助力,如此修为进境便可事半功倍。
邀月和怜星之所以在明玉功第八重困顿了十几年,乃是因为爱上江枫,又爱而不得的缘故,从而使心中有了杂念,才无法继续勇猛精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