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林平之牵着白马进了衡山城,只见街头巷尾到处都能看见提刀带剑的江湖人。
而他这样一位锦衣华服,年轻俊美的公子哥,走在街上也格外的醒目,无论男女老少都要忍不住多看他两眼。
林平之一连找了三家客栈,结果都因为刘正风金盆洗手的缘故住满了客人。
所幸有钱能使鬼推磨,他重金之下还是在回雁楼附近找到了住处。
距离刘正风洗手尚有三天,林平之闲来无事便在城中游逛,生怕青城派的人找不到他。
不料青城派的人没来,大姑娘小媳妇的媚眼倒是收到了不少。
晃眼两日过去。
正午时分,林平之登上了回雁楼的二楼。
这是衡阳城里最有名的酒楼,他身怀巨富,自然不会亏待了自己。
他甫一上楼,顿时又吸引了众多食客的目光,这几天他已习惯了,对此浑不在意。
唯独坐在角落处的一对祖孙让他多看了两眼。
老者须发半灰半白,看似平平无奇却隐透一股超然气度,让林平之莫名有种此人可能是个深藏不露的隐世高人的感觉。
在他旁边坐着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女,一身翠绿的衣衫衬得皮肤莹白如雪,俏丽的脸蛋眉目如画,甚是清秀可爱。
见林平之看向自己,少女对他甜甜一笑。
林平之也回以微笑,旋即找了张空桌坐下,叫小二点了些当地的特色美食。
他不会喝酒,想试试又怕青城派找来醉酒会误事。
饭吃了一半,楼梯忽然噔噔作响,二十多个青衣麻鞋,头缠白布的青城弟子鱼贯而来,其中赫然有福威镖局长沙分局那个吉人通。
领头的三人容貌相近,眉宇间和余人彦也有几分神似,正是余沧海的三个儿子,余人勇、余人孝、余人义。
“你们总算来了。”林平之放在筷子,伸手握住了剑柄。
“姓林的小杂种,还我爹命来!”余人勇二十出头的年纪,拔出随身长剑,对着林平之怒目而视。
如果眼神可以杀人,那现在林平之定然已经尸骨无存。
林平之惊讶道:“原来余矮子还有儿子!我以为余人彦一死他就绝后了呢。”
他打量了来人两眼,突然啧啧有声道:“看你身高七尺,器宇不凡,真是余沧海那老鬼亲生的吗?”
“找死。”余人勇欺身上前,挥剑欲劈。
林平之沉喝道:“等等!”
余人勇剑势一顿,狞笑道:“想求饶,晚了!”
“要打出去打,不然打坏了东西还得我赔。”林平之说完,一个纵身直接从二楼窗户跳下了长街。
“追!”余人勇大喝一声,连同两位弟弟一起跟了下去。
同行的青城派弟子也紧随在后穿窗而出。
酒楼里随即掀起了一片哗然。
刘正风金盆洗手,江湖四方宾朋来贺。
此刻这回雁楼的二楼上坐的大部分都是武林中人,乍然听到余沧海的死讯都不禁大吃一惊。
青城派掌门竟然死了!
而且看样子还是死在了一个看起来未及弱冠的少年人手里。
众人惊讶的同时半信半疑,纷纷起身下楼,打算一观那林姓少年的身手。
只剩下那对祖孙还坐在原位没动。
少女歪着头问道:“爷爷,那个余沧海的武功很厉害吗?”
老者道:“余沧海是正派里有数的高手,武功应该不在五岳剑派的各派掌门之下。”
“那刚才那位公子岂不是更高?看他没比我大几岁,竟然这么厉害?”少女好奇心大起,当即拉着老者凑到了窗边。
长街上的行人和两旁的摊贩看到有人刀剑相向,立刻退避三舍,仅剩回雁楼下来的武林中人在附近围观。
“小杂种,纳命来!”余人勇举剑遥指林平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