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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文栋是家里的独生子,三叔三婶也没打算再要孩子,所以他自小被养的精细,心思也特别敏感。
她关于常文栋的记忆并不多,一来是当年分开后再没有联系,二来是在她还没离开三棵柳的时候跟常文栋相处的时间不算多。
常文栋的小舅妈是桦南村小学的老师,孩子也是开学读一年级,三叔三婶就寻思着送常文栋去桦南村读小学,一来有小舅妈照看着学习上不用愁;二来跟表弟一起读一年级也有个伴,学习上有商有量的多好。
那常文栋的学习成绩怎么样?
似乎不太行,在班里都倒数!
不仅如此,常文栋跟三婶娘家的孩子们相处的不太好,老不在一起玩跟常家的孩子们也越来越疏远,最终导致跟两边都不亲近性子越来越怪,话越来越少。
三叔三婶这一步棋错的离谱,不想看着他们重蹈覆辙那就得重新规划常文栋的未来。
“你就因为不想去桦南读小学哭啊?多大点儿事!”
问清楚之后她直接将自己的小手绢摁常文栋脸上,让他自己擦眼泪鼻涕。
“你就直接跟三叔三婶说你不想去呗,他们不同意你就倒地上打滚不起来,他们也拿你没招啊。”
常文栋委委屈屈的吸吸鼻子,闷声道:“我打了,不好使,我爸拿炉钩子抽我”
额
耍赖不行,那讲道理呢?
当然也不行,常文栋那张笨笨卡卡的嘴怎么可能说得过三婶。
那咋整?
稍晚一些三婶过来叫常文栋回家,她顺势问道:“三婶,栋哥说你要送他去桦南读小学,不去不行吗?我舍不得栋哥,还想跟他一起玩呢。”
“他到该上学的岁数了不上学可不行,等周六周天不上课他再跟你玩。”张桂芳乐呵呵解释道。
“咱村也有小学就搁咱村上呗,天天都能回家,也天天都能跟我玩。”
张桂芳觉得跟她一个小屁孩说不清楚,就跟莫兰说道:“我和冬生都不认识几个字儿,一心就想着把文栋供出去。我弟媳妇可是老师,我把文栋送过去跟她孩子一块上学,她管自己孩子的时候顺带手管管文栋,那咋地也比跟在我和冬生跟前儿好吧。”
“老师也不一定能管好自己小孩儿!”她用天真的语气插话道:“三婶,你看六年级那个赵老师,他儿子不就因为打仗被抓起来了吗,他姑娘学习也不咋地,小学都没读完就下来干活了。”
张桂芳被她堵的哑口无言,她乘势再道:“三婶,我觉得吧,谁管都没有爹妈管的用心,你们不识字不要紧啊,多问问老师栋哥在学校啥情况呗,他要不好好学你就拿大棍子抽他,抽他几回肯定就老老实实读书了。”
常文栋:
小九是在帮他吧?是吧?!
莫兰笑着摸摸她的小脑袋,还警告似的在她后脑勺上弹了一下。
“他三婶,小九有句话说的对,谁管都没有爹妈管的用心。文栋还小呢,就这么搁别人家上学你们自己不放心也给人家添麻烦,一天两天的没啥时间长了呢”
妯娌三人中莫兰说话最有分量,张桂芳听进去了,还认真的思量起来。
莫兰又笑了一下说道:“你要是怕文栋一个人上学没有伴儿那好说啊,让文平和小九跟他一起上学,左右就差一岁,早一年晚一年的都没啥事儿。往后他们仨有一个不听话的你就拿大棍子抽他们仨,看他们谁还敢作妖。”
常久:
事情的发展跟她想象的不一样
张桂芳一拍大腿。
“哎呀,这主意好啊!”
于是,九月她和常文平一起跟常文栋读一年级这事儿就拍板定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