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找到臭豆腐,奈施施就已经买了一堆。她脸上露出纠结,对纪斯年说:“每样都想吃。”
她的语气又软又糯,他默认为是撒娇。
于是奈施施眼睁睁看着他满脸写明了“这卫生状况可以吃吗?”的表情,嘴巴里依然吐出一句:“想吃就买,吃不完的归我。”
宠意无限。
听完,她的笑意直达眼底。
梨涡像绽放在完美脸庞上的花朵。
结果回到酒店,奈施施的脸皱成小笼包。
还有好多品种没有尝到,虽说部打包回来了,可她一点也吃不下了。
纪斯年也好不到哪去。
但还是哄她:“没关系,明晚继续。”然后打电话,让服务员把没有动过的小吃拿走分了。
奈施施噜了噜嘴唇,把心里的猜想问出来:“你今晚……也住这儿?”
纪斯年眉梢颤了颤:“我通常都住这里。”
喔~~奈施施记起来了,这是他的私人套房。
她砸了砸嘴唇,抑制住内心的狂跳,扔下一句“晚安”,就往房间里走。
“等等。”
奈施施刚刚走到房间门口,被叫住回过头。纪斯年迈开长腿,朝她走来。
他已经脱去了风衣外套,衬衣的柔软布料勾勒着他的肱二头肌和胸大肌,奈施施心跳到像狂风呼啸。
她紧张地后退了一小步,靠在门框上。
大脑还没反应过来现在是要干嘛,如何做出回应。
这一天,进展好快。
奈施施觉得纪斯年一定是在撩自己。
可是,他都没有表白。
他喜欢自己吗?
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
她要接受吗?她要不要也主动撩一下他?
什么哥哥妹妹的,都是搞暧昧的掩体!
奈施施脑海中乱七八糟的思绪已经排演了一场大戏酝酿了八个起伏,纪斯年却没有在她面前停留,侧了下身子走进房间。
“借过。”他的嗓音划过她的耳膜,她快要石化了。
他怎么直接进去了?她要跟进去吗?
她回过头,张张嘴,发现他进了卫生间。
难道,他要洗澡?
这进度……也太快了吧!
这可不行,她不是这种人!
纪斯年拿着他的洗漱包从卫生间走出来,就看见奈施施的脸一阵红一阵白转换不停,姿态僵硬。
他摸了摸鼻子,问:“怎么了?”
“没……没怎么,”奈施施挠挠头皮,“呵呵,空调……还真是足……”
纪斯年看着墙上的控制器提示她:“自己调温度。”
“呵呵,好的。”讪笑间,纪斯年又侧了下身,走出房间。
他站在会客厅,把装着贴身衣物和居家服的纸袋递给她,道:“休息吧,晚安。”
奈施施不自然地走进房间,关上门,一屁股坐在床上。
这才意识到,这个房间处处是居住痕迹。
除了香薰蜡烛,还有加湿器里面盛着一小半的水。
白色浴袍没有叠在卫生间,却挂在床尾的衣架上。
还有刚刚纪斯年手里拿的洗漱包……
她是不是鸠占鹊巢了?这是纪斯年的房间??
他也没说不行……奈施施的思绪成了一团乱麻,干脆进了卫生间。
浴室的壁龛上摆放了一整套的M'OTTIKANE。尽管已经对纪斯年的行事风格和细心程度有所了解,她还是小小地惊讶了一下,恰到好处的欣喜攀上心头。
她躺在浴缸里,纤细笔直的腿交叠着。思考了一会儿,她探出手臂,拿到精致的小瓶子,往水里多加了几滴留香精油——是草莓牛奶味的。
今天,是纪斯年含量100的一天。
越是和他接触,她就越想靠得再近。
她的手臂一下、一下地撩着水,水面便跟着一荡、一荡地吟唱出‘哗啦——’‘哗啦——’的声响。
他的房间,连浴缸都是温柔的。
奈施施湿漉漉的双手将头发揉成一团,闭着气,她像美人鱼般滑到水底。
快到极限时,她坐起来,随着更大的水波声响大口呼吸。
她下定决心,接受赖思思的撺掇,让他身份升级!
至于变不变的成老公,她先不想,但是从现在起,她要开始,撩他了——
纪斯年正心无旁骛地进行着会议,鼻腔涌入一股甜甜的、香香的味道分走了他的注意力。他抬起头,奈施施正在会客厅的茶几旁站着,她手里捏着什么,嘴巴一张一合。
她正穿着香草白的短绒居家服,肩膀上两个毛茸茸的大球球,衬得她肤白胜雪,比舒芙蕾还软糯。
他取下耳朵里的耳机前,说了一句:“Holdon”
奈施施重复了一遍刚刚说过的话:“我还没有涂药。”
纪斯年眼神刚刚从黑色加荧光的折线图中移开,逆着灯没看清她的嘴型,就好像耳朵也不太好使了似的。
他站起身,又蹙了下眉。
“这个,一天要涂三次的。”奈施施举起手,晃动着手腕。
原来,她拿的是药膏啊。纪斯年舌尖划过后槽牙,默默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