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子,徐令宜的让步只是做给皇上看的。
陈伯之冷冷地一笑,转身朝正对着隆宗门的景运门去。
……
回到家里,徐令宜叫了白总管:“到司房领一千两银子的银票,让回事处的随便派个人送去陈伯之在燕京的寓所。”
鼻总管知道徐令宜是为了和陈家的矛盾进的宫,忙打量他的神色,见他虽然神色冷峻,目光却很平和,放下心来,笑着应了声“是”转身去了司房。
徐令宜一个人站在书房里,嘴角这才高高地翘了起来。
他去了正房。
十一娘和英娘坐在临窗的大炕上做着针线,冬日暖暖的阳光洒进来,给两人平添了几份温馨气氛。
“秋菊、秋菊、简师傅……”,都做了小孩子的衣裳送进来我还清了一些谨哥儿小时候穿的。足够了。你这些日子就不老窝在屋里做针线,到处走动走动。”
“我不好意思嘛!”,英娘脸色微红。
她是二月中旬的预产期到现在还没有动静。
“那好,我陪你去院子里走走。”,十一娘放下了手中的针线”“多走动,生产也顺一些。”,英娘赧然地应了一声“是”,抬头却看见了徐令宜。
“父亲!”,她忙下了炕。
十一娘忙转身:“侯爷回来了!”,徐令宜点了点头:“英娘也在这里啊!”,英娘知道徐令宜今年进宫了。忙道:“我正要走呢!”然后和丫鬟们退了下去。
“皇上为什么事让你进宫?”,十一娘给徐令宜沏了杯茶。
徐令宜却一把抱住了十一娘:“皇上让谨哥儿去贵州!”,笑容这才掩饰不住地从他的脸上迸出来“有粪东宁和我走过命的jiao情,谨哥儿jiao给他,我再放心不过了。”然后感叹道,“皇上对我们家,到底还念着几分旧情!”
十一娘听得不明不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徐令宜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低声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十一娘。
十一娘不由一阵后怕:“要是皇上万一让谨哥儿去四川可怎么办?侯爷这一着还是太冒险了!”,“去四川?”徐令宜低低地笑了两声,“不去四川则罢,如果谨哥儿去四川那就只有赶在谨哥儿去之前让丁治挪个地方了!”,语气虽然淡淡的,却透着股子胸有成竹的自信。
十一娘知道徐令宜不是信口开河的人,有点想不通他会用什么法子。
“那些总兵,都是吃了军需吃军饷的,哪上身上是干干净净的。要不然,他们也不会年年拿着大笔银子孝敬兵部和五军都督府的人了?人走茶凉。就算那些总兵、指挥使曾在我麾下效力,时过境迁,我不过挂了个太子少师的虚衔再好的jiao情也要淡下去。他们之所以还给我几分面子,不外是我朝廷他们在外,如若受了堂官弹劾,我能帮他们说几句话罢了。我要想收拾丁治,只要拣几件事透露给都察院的人,他就要吃不了兜着走四川天高皇帝远,总兵可是个féi差不知道多少人盯着那位置呢!”说着,他“叭”,地亲了一下十一娘的面颊,“好了,这件事总算是雨过天晴了。如果谨哥儿真是那个材料,在贵州安安顿顿地呆上几年到时候再调到山东或是湖广去……这几年山东和湖广内盗狡猾,嘉禾就是因此而设的县。到时候如果能赶上了剿匪,立个军功那就什么都好了说了。要是不是这个材料,在里只几年也算给皇上一个jiao待了。你不想他和西山大营的人走得近,我们就去南京好了,离燕京近,物产又丰富,想什么时候回来,几天就到了。”他很高兴的样子,拍了一下她的屁股,“好了,快去给谨哥儿收捡笼箱吧?我看这几天吏部的公文就应该到了!”,十一娘拧了他一下:“1uan打什么呢?”,徐令宜哈哈大笑。
……
徐嗣谨要去贵州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燕京。
他的访客不断,个个义愤填膺的。
卫逊更是捋了袖子:“什么玩意,竟然敢在皇上面前阴我们。我就不相信,我们这么多人,就治不住他一个淮安乡下来的屎壳郎!”,约了西山大营的几个要去找陈吉算帐。
在西山大营任同知的王盛拉住了他:“现在不是算帐的时候一他要走出了什么事,那个陈伯之多半都会赖到谨哥儿身上,那更麻烦。”说着,他阴阴地笑了几声,“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们等着瞧,除非他这辈子再不走燕京这一亩三分地,只要他敢一脚踏进来,我敢让他爬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