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端午节,罗振兴和一位姓常的举人到徐府做客。
徐令宜和常举人谈了一个时辰就吩咐白总管把双芙院不远处的听涛阁收拾出来:“以后五少爷就跟着常先生在听涛阁读书!”,“五少爷和二少爷一样,要到乐安去读书”,的传言终于落幕,大松一口气的却是徐嗣谆。
“我说过,母亲去找舅舅了”徐嗣诫笑望着哥哥,“舅舅会给我找个西席的。我不会去乐安的。”对十一娘非常的有信心。
“我这不是怕舅舅万一找不到合适的人吗?”,徐嗣谆有些讪讪然,“到时候母亲看二哥在乐安读得好,一狠心,把你也给送到了乐安……那我岂不一个人了!”,话说到最后,有点怅然。
徐嗣诫心里暖暖的:“不会的!家里不是还有六弟吗?就算我到乐安读书,逢年过节的时候我也会回来啊!”,这样一想,他的话好像有点问题。
徐嗣谆有些不好意思。
六弟不是不好,只是他年纪xiao,和他玩不到一块去……下意思的,他没有把他当成朋友!
“哎呀,我们不要说这些了。”他挥了挥手,忙把这个话题揭了过去,“现在你不用责乐安了,读书的地方还在双芙院的隔壁,我们到时候又可以一起去上学了。”然后道,“你什么时候正式去听涛阁上课?常先生虽然是你的西席,我要不要也去拜会一下?”,“我也不知道。”徐嗣诫道,“要不,我们去问问母亲?”,两人去了正屋。
徐令宜正和十一娘说孩子们的事:“……谆哥那边,赵先生知道该怎么做。谨哥儿到我这边来描红,我也会督促他课堂的。就是诫哥那边,我看赵先生是个十分严谨的人。他从前跟着赵先生读书,散漫惯了换了个先生,只怕有些不习惯。他又是个腼腆的xìng子你要多问问才好。至于常先生的束修,我准备比较赵先生刚来的时候一一年三十两银子,一个xiao厮,热冷四季的衣裳各两套。如果教得好,年底的时候多给些赏银就走了。要是诫哥儿能中秀才我再另外的赏。”
燕京西席的束修在二十两和三十两之间,何况徐令宜还另配了xiao厮,有冷热衣裳和红包。这样的待遇不算低了。
十一娘微微点头。
“侯爷放心!”天气渐渐热了起来,又不到用冰的时候,她拿了把团扇帮刚进mén的徐令宜打着扇,“我会注意诫哥儿的。只是谨哥儿在您那里,您可不能由着他的xìng子来。还有,不能带他去马场骑马。怎么也要等他十岁。实在是要去您亲自带着他……”,她站在他身边,举手投足间暗香浮动。
“你到底是让我带他去骑马呢?还是让我不带他去骑马?”,他的目光漫不经心地落在她的身上。
白sè银条衫松松垮垮地罩在身上,随着她打扇的动作如水般dang漾开来,让她的丰盈更显饱满,腰肢更显纤细,有了yù言还休的youhuo。
他猛地chou过她手里的团扇,狠狠地扇了再再“一会说不行,一会又说硪你再这样孩子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十一娘瞪着他。
是谁又带了谨哥儿去骑马?nong得孩子三天两头想着这事。看见他回来就献殷勤地给他端茶倒水,像xiao狗似的在他身边转来转去的…………
“我不让,可侯爷听我的吗?”,她语气里不由带了几分jiao嗔,“还说什么男孩子,不能整天和丫鬟、媳fù子混在一起,见识短不说,还整天东家长西家短的……”
有xiao丫鬟隔着帘子道:“侯爷夫人,四少爷和五少爷过来了!”
十一娘忙打住了话题。
徐令宜见她面带薄怒,不免有些后悔自己说话太冲。把团扇塞到她手里,趁机握了她的手:“好了,孩子们过来了!”声音低了几分语气十分柔和,就带着几份哄她的味道。
十一娘不是不赞成他的观点,只是不相信那些从来没见过的骑马师傅宁愿谨哥儿跟着他。又烦他语气不好。见徐令宜低了下气,心里的那点不快自然烟消云散了。但还是在他肩膀上拧了一下才笑了起来。
越来越像孩子了。
徐令宜笑着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