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要好好当差。”他轻轻地捶了弟弟的肩膀一下,“有不懂的,多请教五叔。五叔在禁卫军里当差,上至欧阳统领,下至那些看宫门的,都走得到一块。”
徐嗣俭见哥哥并无芥蒂,心里更高兴了:“放心,我到时候一定跟五叔学。”
方氏则长长地吁了口气。
徐嗣俭的前程有着落了等于徐嗣勤的前程也有了着落——她真怕三夫人发起混来,把公公的世荫给了小儿子。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觉得怪怪的。
怎么早不帮着徐嗣俭找个差事,晚不找个差事,偏偏在公公治仕之后,而且还是不怎么光彩的治仕之后……难道徐家不准备再帮公公找个差事了?
念头闪过,她摇了摇头。
也许是自己想多了。
徐嗣俭今年都十六岁了,一般公勋之家的子弟到了这个年纪,也该考虑前程的事了。
看着兴高采烈道贺场面,方氏把这些都抛到了脑后,想着等会得派个人去给方冀报个信才是。今天太夫人的表现已经很清楚明了了。徐家并没有把克夫的传言放在心上。既然这样,少不得要委屈大哥来给徐家的长辈道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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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谨哥儿的呼吸渐渐平稳,十一娘停止了拍打。
靠要床头看书的徐令宜就贴了过来,望着神色安祥的儿子:“睡着了!”
十一娘点了点头,怕儿子热着把儿子的手放在了被子外面,这才低声应了句“睡了”,然后轻手轻脚地坐了起来,靠了徐令宜的肩膀:“您说,娘这是怎么了?突然不声不响的就让五爷帮着给俭哥儿谋了个差事……”她心里有些不安,总觉得会有什么事发生似的。
徐令宜想了想,道:“你是不是觉得娘没有商量我们,所以……”
“那到不是。”十一娘笑道,“我看二嫂和五弟妹的样子,比我还惊愕。想必娘嘱咐五爷……我只是有点想不通,说起来,这是件好事啊,娘为什么闹得神神秘秘的!”
徐令宜见她满脸的困惑,笑着侧过头去亲了她一下,低声道:“我们别说这些事了,你今天生辰,想没想到有什么东西特别想要的。我买给你。”
“没有!”十一娘笑道,“侯爷不是送了根金簪给我吗?我觉得挺好的。没什么特别想要的。”
徐令宜想了想,道:“要不,我们像五弟他们一样,带着孩子去金鱼胡同住几天。金鱼胡同自翻修后你还没去看过。那边偏僻,偏僻也有偏僻的好处,依山傍水,天气爽朗……”
到时候每天早上孩子们还是要晨昏定省,特别是徐嗣谕,都是十五、六岁的大小伙子了,自己每次见他都要仔细衣着打扮,生怕首饰太过花俏,衣裳太过单薄,无意间有失礼的地方……何况不像现代,一个皮箱就能出门。到时候连惯用的花瓶都要带过去,别说是丫鬟、婆子,大热天的,还不如就呆在家里。
“我看还是算了吧!”十一娘笑道,“天气太热,懒洋洋的不想动。还是等天气凉些了再说吧!”
徐令宜又想了想,道:“要不,你把谨哥儿留在家里回娘家住几天?趁着这机会到四姨、五姨那边串门去。子纯补了文登知县的缺。五月底就要离京了。以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见,你们姊妹一定有很多体己话要说……”
弓弦胡同是王姨娘当家,十一娘是姑奶奶,她自然不敢马虎,十一娘也可以轻松几天。
“侯爷还是别赶我出门了。”十一娘忍不住笑起来,“我可舍不得谨哥儿。”抬头看见徐令宜嘴角微翕,要说话的样子,忙道,“侯爷的好意我心领了。我在家里住习惯了,不想出门。要是侯爷觉得天气太热,那我们跟太夫人说一声,搬到垂纶水榭去过夏天好了!”
徐令宜想着平常十一娘没什么事就喜欢待在家里,笑了笑,没再多说。
十一娘就问他:“前些日子不是说补了淳安县丞的吗?怎么又改为文登知县了?”
今天五娘没有回娘家,说是钱明一帮同科到家里做客,她要招待客人。
“文登虽然贫瘠,可到底是一县父母,不比去淳安,虽然富足,却在他人手下行事。”徐令宜解释道,“子纯原就和吏部文选司那帮人相好,又愿意花钱。自然一说就成了!”
“宋妈妈过去送端午节礼的时候五姐什么也没有说。我就准备过了端午节过去看看的。”十一娘点头,“既然她五月底就要离京,那我明天就过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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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更有点晚,大家明天一早再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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