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雨了吗?”随着僮的一声喊,正房的房门也被拉开,二少爷一边打着哈欠,一边伸着懒腰,“下雨好啊。”
“那帮懒鬼又该找到偷懒的理由了,”僮悻悻地哼一声。
“总算下一场雨,出去走一走吧,”郑勇昌扭一扭脖子,脚尖点地,活动一下脚腕,“整天窝在屋里,憋屈得很,正好活动一下。”
“二少爷,你还是少出门的好,不太安,”僮脸一沉,有点不高兴了。
“下雨呢,能有什么事儿?”二少爷笑着发话,“不开大阵的防御,任由雨下就行了。”
红箭盟的驻地是有防御大阵的,若是开,雨滴就会被大阵隔绝在外。
这主仆俩不开大阵,自然也是知道,除了水隐,其他的隐身术在下雨时,会露出一些行迹,这种情况下,他们不担心陈太忠的偷袭。
“那你也是披上外衣的好,”僮冷冷地发话,竟然是祈使句式。
“嗯,我知道,”二少爷转身走向屋里,不多时,拎了一件月白色的长衫出来。
他似乎是在屋里憋得太久了,以至于连穿衣服的时间都等不得。
二少爷站在院子中,施施然地穿衣,而那僮却是走向大门旁,那里耷拉着一根绳子。
陈太忠原本是想着,等着此人出门之后,在寻机暗算,不过眼见二少爷穿衣服,而僮向绳子走去,他就知道,此刻不动手不行了。
那长衫十有是防器,穿上了难杀死。而那绳子,显然是喊人的器具,一旦拽一下,估计不多时就会来些护卫。
于是他小心谨慎地凑近二少爷,直接祭出了红尘天罗。同时又是一记狠狠的神识刺。
那二少爷和僮,做梦也没想到,这一大早的,已经有人潜伏在这四处机关的院子里,是抓住了这唯一的疏忽机会,悍然出手。
他们来的时候。已经对陈太忠有了极高的估计,各种措施也准备得非常充分,他们认为,只要此人肯露面,等待他的就只有一种可能——乖乖地束手就缚。
然而,谁又能想到。陈太忠不但修炼有灵目术,察觉了大部分的埋伏,还有杀手一般的耐心,能在院子里静静地死等一个夜晚?
入夜之后的驻地,不但大阵开,各种警讯和巡逻也会多,因为大家都知道。对于一个会隐身的人而言,茫茫的夜色会令其如鱼得水,极大地增益隐身效果。
而以往的事迹也说明,陈太忠并不是一个擅长隐忍的人,此人的性子,比绝大多数人要火爆得多。
于是,悲剧就在这一瞬间发生了。
二少爷的反应,不可谓不,他的一只胳膊刚套进袖子里,另一只胳膊正在往袖子里伸。猛地觉察身边有异样,想也不想,身子猛然暴退,着了袖子的胳膊用力一甩,大半个长衫就冲着异样之处。猛地抽了过去。
由于动作过于迅速,长衫划破空气,竟然发出了猎猎的破风之声。
而他的另一只手,则是已经摸向了储物袋。
非常遗憾的是,袭击他的不是人,不是任何的兵器,一张轻飘飘不着力的大,怎么破?
他到了顶点的反应,终究还是没有躲过对方处心积虑的一击,他的身子甚至还没有落地,就被大裹住,猛地向前一拽。
此刻,那前去拽绳子的僮,才反应过来,院子里出事了,他想也不想,一转身,一枚飞梭就打了过去。
陈太忠的反应却也不慢,他手一抬,回收红尘天罗,同时斜斜迈一步,正正地将身子藏在二少爷身后。
飞梭电射而至,不过,就在及体的一瞬间,二少爷身上亮起一道白芒,硬生生地将飞梭隔离在皮肤之外。
然而飞梭的功效并不仅仅是伤人,紧接着,飞梭砰然炸开,冒起一大团白雾来。
“我艹,”陈太忠怒骂一句,他情知不是好路数,拎着红尘天罗,狠狠地撞向大门,直接将门撞出一个大洞,拎着人就穿了过去。
同时,他发现一个非常有意思的现象,那爆炸产生的白雾来得太,二少爷身上的白芒尚未完消散,遇到这白雾之后,反而又亮了些许,将白雾驱散开来。
“哈哈,”他忍不住长笑一声,“好厉害的护符。”
话音未落,他已经蹿出去了六七十米,聚气缩地一旦用来跑路,那效果也是一等一的,丝毫不比南宫锦标和池奇榀的步法逊色。
僮气得好悬吐出一口血来,他的飞梭不但能伤人,爆裂开来之后,冒出的白烟有毒,可以令对手轻易致幻,而这次他的飞梭里,还添加了些许追踪的香粉。
二少爷有护体符,他知道,他知道,二少爷不怕自己的毒,所以他不怕飞梭会误伤。
可恨的是,这一飞梭不但打到了二少爷身上,二少爷的护符还挡住了毒雾和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