譬如今天。

商未晚是准备装作不认识，最好一句话也别说。

而程阙似乎是为了逗她，明目张胆地撩拨、挑逗她。

能感觉到他在这段关系里更加游刃有余。

在回去的路上商未晚想了许多，甚至开始揣测程阙的意图。

等把车停在楼下时，才惊觉自己将程阙看得过重。

这并不是一个好现象。

可说来说去还是怪程阙，做一些让人捉摸不透的事。

商未晚摇摇头，将程阙的事儿都抛之脑后。

洗完澡出来打开那一摞厚厚的文件开始看宝莱公司的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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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是周一，商未晚夜里很早就睡，早上六点半醒来看了财经新闻，又看了跌宕起伏的股市，洗漱后简单吃了个面包，赶在9点前走进了公司大楼。

万青证券位于10-12层，商未晚的办公室在11楼。

上周宝莱的IPO项目刚确定了负责人，是Kev。

Kev今年三十七，宜海大学法律研究生，在万青证券做了九年，负责过大大小小二十个IPO项目，有成功的，也有失败的，概率在85以上。

算是公司最有能力的员工之一，在宝莱这个项目谈成之前，他还正负责另一家公司的申报，如今那个项目进行到了内核阶段，Kev被挖过来。

这件事在公司内部引起了不小的轰动，但MD力排众议，将公司的风言风语都压了下去，甚至将公司最好的会议室分给了她们这个小组。

明晃晃地写着四个字：势在必得。

商未晚刚进办公室放下东西，就收到了开会的消息。

她拎着电脑和纸笔去往会议室。

优质项目需要的人手不多，但要足够精。

项目团队里一共六个人，有两个实习生，已经研三，刚比商未晚小两三岁，见到她以后都亲切地喊：“Rieken姐。”

Rieken是商未晚的英文名，在投行大家都惯常称呼对方的英文名。

商未晚微微颔首，把早上在楼下买的牛奶递给他们。

他们都投来了感谢的目光，尤其是La，一个留着利落短发的女生，长了一张可爱的娃娃脸，满眼冒星星：“Rieken姐，你是什么天使呀！”

商未晚落座，打开电脑，“快点喝，一会儿Kev就来了。”

La几口喝完扔进垃圾桶，迅速毁灭证据。

商未晚看到她嘴角有奶渍，抽了张纸递给她，La正要黏糊感谢，Kev已经走进办公室，吓得La连忙跑回座位。

Kev是个有点严肃的中年男人，留着小胡子，戴一副黑框眼镜，向来信奉“棍棒底下出孝子”“严师手下出高徒”，实习生们没少挨他的骂。

商未晚倒是不太怕他，以前也跟他合作过一个IPO项目，那时商未晚刚升为经理没多久，工作几乎面面俱到。

Kev甚至劝她不要绷得太紧。

Kev开会前先老生长谈地鼓舞士气，把在场诸位都夸了一顿，又拿出了宝莱目前业务范畴以及合作对象，先简单剖析了一番之后，又将任务分配开。

商未晚要带两个实习生去宝莱做尽职调查，也就意味着接下来的几个月没有好觉睡。

IPO项目申报中，没有百分百合格的公司。

优质项目指的是瑕不掩瑜的项目，但还是要经过一个漫长的改造，数据优化，风险规避，一次又一次的内核、复核，才能进行申报。

商未晚倒是也习惯了，痛快地领了任务。

而Kev分发完之后抬手看表，又接了个电话，抬手喊：“La，去接一下宝莱的负责人。”

“今天就来对接？”商未晚问。

“嗯。”Kev说：“换了新的负责人，要来看下我们这个团队，晚上要一起吃个饭。”

商未晚皱眉，倒是没听过临时换负责人的，这让她对这个项目的期待又降低了一点。

很快，会议室的门再次打开，La领着人进来。

Kev上前和他握手，而商未晚坐在那儿微怔。

“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宝莱的总经理，苏尧，苏总。”Kev说：“以后就是他负责跟我们大家对接。”

看见这个人，商未晚的眉头便皱紧，等听到Kev那句话时，眉毛紧得能夹死一只苍蝇。

而苏尧扫过在场众人，看见商未晚后眼神一亮，竟在办公室朝她吹了声口哨：“美女，又见面了。”

商未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