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节(2 / 2)

因为他知道即便是有了这个比例,让青羊道人做出了成熟的黑火药来,但是这依旧无法改变黑火药本身怕热怕撞击的特点。

回去之后两个人很显然都没了睡意,阎云舟大晚上折腾了这一遭脸色也不太好,宁咎给他倒了一杯热水:

“喝点儿热的暖和暖和,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

“你们那个时代也有火药?”

宁咎笑了一个:

“有,我们那个时代的武器已经非常先进了,青羊道人做的这个东西在我们那里被称作是黑火药,算是我们古代有名的发明创造。

但是到我们那个时代黑火药已经被其他的东西所取代了,我上学的时候曾经学过黑火药的反应,也就是它能爆炸的原理,不过从没有试过。”

阎云舟点了点头,眼中有些感慨,宁咎所说的那个时代确实很颠覆他的想象。

宁咎有些迟疑不过最后还是开口:

“黑火药的威力对于只用冷兵器的人来说确实算是大,但是也大不了太多,即便是青羊道人按着我的方式去改进,炸弹本身还是会怕热怕撞击,只能说是相对稳定一些。”

阎云舟靠在了椅背上,揉了揉发酸的眉眼:

“能够保证正常的储存和运输吗?”

宁咎其实也不是太确定:

“说实话我没有见过真的黑火药,但是我们的古代黑火药会用在战争中,所以我想正常的储存应该没有问题,不过肯定是存在爆炸风险的。”

毕竟他们后人考证,只能证明黑火药曾存在于哪个朝代,至于是不是有军队自己导致了黑火药爆炸,他又没有看到确切的记载,也不能乱说。

阎云舟明白了他的意思:

“我知道了,火药算是一个威慑,这场战役中也不能只靠这东西。”

宁咎想起了什么,但是终究还是忍住了没有说,阎云舟笑了笑:

“好了,累了一天了,睡吧。”

宁咎随他到了床上,没再说什么,不过躺下之后他脑子里闪过了刚才他想到的有一个东西。

那就是TNT,也就是三硝基甲苯,相比黑火药他对TNT的了解显然是更多的,这在二战中被称为炸药之王的炸药。

他记得他之前曾读过一篇文章,上面讲的就是二战期间德国大的木柄手榴弹里面填装的就是TNT,体积小,重量轻。

但是爆炸威力大,和黑火药根本不在一个数量级上,最主要的是TNT相比黑火药来说可以算的上是相当安的炸药了。

因为TNT对摩擦,震动,撞击都不敏感,即便是受到枪击都几乎不会爆炸,而这个时代没有什么的速度是可以比肩子弹的速度的,也就是说TNT在这个时代可以说是不遇明火绝对安。

想要将炸药应用在战场上,除了能炸以外,还要考虑仓储和运输,这两样如果解决不了,那么应用就是一纸空文。

三硝基甲苯,宁咎的脑子里开始过它的合成路径,但是想到一半之后他又顿住了,二战时期,战场上普遍出现的都还是土质的手雷,地雷。

他虽然没有详细研究过那个时候的武器,但是他也知道当时国内用的土质手雷和地雷其本身还没有完脱离黑火药的反应。

甲午海战的时候日本算是在黑火药中加了苦味酸而大大提升了炸药的威力,但是其本上还是源于黑火药反应。

而TNT在二战中都是奢侈品,稳定性,威力都堪称一绝,这种炸药如果应用在现在这个时代几乎是超越时代的产物,颠覆一切的存在,在这个时代造出这样的东西真的是对的吗?

这一晚宁咎想了很久,不知道什么时候才睡下的,第二天一早他就去了伤兵营,且看看青羊道人那边的进展再说吧,还是先把他的医院弄好。

这天上午,阎云舟写给凉州参将宋成炎的书信随同箭簇一并到了,大帐之中这位老将拿着信件,脸色有些不好看:

“将军,这是焰亲王的信?这是什么?箭头?”

这大帐中的都是宋成炎可信的人,他将箭簇交了出去:

“你们看看,这是出现在白城战场上,羯族用的箭。”

看了这别样的箭,底下的几个将士脸色也不好看,他们自然已经察觉到了若羌的异动,若羌借道山国和北牧,羯族有染,而此刻北境正在打仗,按着平时他们早该出手拦住若羌的动作了。

他们得到消息的时候宋成炎都已经准备上奏点兵了,但是却被一封京城中来的密信给止住了动作,那密信中盖着的宝玺做不得假。

但是这一封密信却不是让他们迎头痛击试图和北牧,羯族勾结的若羌的,而是让他们按兵不动,看见了当做没看见。

宋成炎的脸色异常难看,阎云舟整个信中都没有兴师问罪的意思,反而开口言道理解他的难处:

“宋将军见字如晤,此信何来想必将军清楚,将军镇守凉州多年,瑾初深为敬佩,想来没有谁能比将军对若羌锻造的手艺更为了解,此箭簇乃是近日出现在羯族手中,将军难处本王也有耳闻。

但是北境不稳,西域动乱实则不是小事,坐视下去恐将酿成大祸,本王不得不上奏朝廷,愚弟体将军之苦楚,思虑再三特通信以告,其中厉害将军应当知晓,万望将军早做决断。”

一边副将看到这封信脸色也甚为不安:

“将军,这箭簇就是若羌所制是跑不了的,这箭簇出现在北境战场,已经坐实了若羌勾结北牧和羯族的事实。

焰亲王若是将此事上奏朝廷,那必然是我们首当其冲,而,而那那天穿密信的人传了旨,就将密信毁去了,根本就是死无对证,若是在朝廷上闹大了,这…”

他的话没说完,但是宋成炎何尝不知道他的意思,那天过来传旨的人,手中不仅仅只有一个盖着宝玺的密信,还有他们那被召到京城的家眷的家书。

他们可以不相信这没有公开传的旨意,但是他们家眷的家书他们总是认识的,这就是无声的威胁。

朝中此刻风起云涌,皇帝和阎云舟之间的关系越发紧张,这一封信明摆着是皇帝为了掣肘阎云舟不惜纵容若羌与北牧和羯族勾结。

但是这个事儿是根本不可能摆在明面上的,所以才有了那一封密旨和他们家眷的手书。

而现在若羌的武器都已经出现在了北境战场,阎云舟必然不可能容忍,他上奏朝廷之后,在文武百官都知悉的情况下,皇帝也好还是魏家那一群人也罢,都不可能承认那一封密信的事实。

到时候,只能是他们顶下这实职指使北境陷入危局的罪责。

“将军,我们怎么办?朝廷不可能承认那密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