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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西宫鹤影很久以后才发出不明意义的声音。
他好想找个地方把自己埋起来哦,年轻的活力他根本吃不消,佛系海王是没有那么多欲望的……他开始有些后悔挑太宰治作为恋爱体验的对象了,听起来以后的日子一点也不好过,本体的身体素质如此差,怎么经得起猫猫的强烈兴致呢……
痛苦,真是太痛苦了。
等他从震撼之中回过神,就看见两只太宰治已经呈现猫猫量子纠缠的样子,不仅互相扯头花,打起来还互相扯头发,非常的没有素质。
首领宰本来就岌岌可危的发量受到迫害,而尚且精神十足的太宰治丝毫不怵。虽然是广为诟病的体术烂,但他仍旧处在双黑时期,日常出外勤任务,比这个宅了好久的太宰治强太多了。
他们在首领办公室的地毯上扭曲成奇妙的形状,而西宫鹤影坐在首领的位置上,抱头自闭。
“愚蠢的大人,你一看就是个loser。”太宰治骑在首领宰的肚子上,“只有loser才会偷窥别人的人生。”
首领宰放在一边的手忽然袭击,抓住太宰治的领口往边上一拖。自己当然是知道自己的弱点的,尤其是面对一只年轻气盛的小兔宰治。
位置上下变化,他轻轻挑眉:“你不行。”
“你更不行——”太宰治去抓他头发。
他俩是打得密不可分,如胶似漆。
“你们别打了——”西宫鹤影自闭到绝望,“要打,要打的话……”
“要打的话去月月面前打吧!”
两个宰压根不理他。
月月。系统一团数据,反倒成为了最冷静的那个,你让我上十分钟的号,我来解决这个问题。
……
十分钟后,两只太宰治被捆在一起,塞到了足够坐下两个人的首领座位里。西宫鹤影身上总是带着很多的小道具,当然也包括魔术表演特制的绳子,这会儿正好派上了用场。一根细绳绕了一圈又一圈,最后打结的地方却是他俩中间。
要是想解开这个结,就得两个人放下嫌隙,进行合作。
但两只太宰面对面,无比“相亲相爱”地贴着,只要放松,连鼻尖都会撞一起去,挣扎又会使两个人产生更多的接触,一起露出嫌弃的表情。短时间是很难合作了。
“冷静。都说了要冷静了。”
“……鹤影君,我怎么看你像是最不冷静的那个。”
“有吗?”西宫鹤影微笑,和蔼极了,“我可一点也不生气。是吧,太宰君?你在月月房间里做了什么,敢如实交代吗?”
“至于这位首领先生,”他语调更温柔了,“您大晚上不睡觉,就看这些吗?”
扑克脸,再好的扑克脸,也没有办法挡住两个太宰治在面前作妖的感觉。他实在是觉得心累。西宫鹤影蹲在两只宰的面前,捂着额头瞟了一眼被漆黑幕布挡住的窗。
什么扑克脸,他今天就要破功,把这俩狗东西一起叉出去挂在窗外,做成双份的青花鱼干。
“可是我在月月面前,还什么都没做。”太宰治极其小声地说,收到西宫鹤影目光的时候蓦然消了音。
他毕竟是在场年纪最小的那个,歪心思显露得明明白白,深呼吸一口之后喊出声:“哥——”这一声叫得特别软乎,好像西宫鹤影已经成为了他的亲哥,而他正丝毫不要脸地向哥哥撒娇。
“那些事情,我会对月月负责的……”
西宫鹤影一抖,恨不得扛着火车连夜离开这个地方。
负责啥啊,啥都还没做呢。
他猛烈地撸了几下太宰治的脑壳:“乖,月月还没答应和你在一起,再这样下去,你就要被踢出家门了。”
他好严肃:“我对月月的择偶对象有一票否决权。”
“鹤影哥哥,已经现代啦,要自由恋爱。”
“那怎么行,太宰君。”西宫鹤影蹲在太宰治面前,看着少年倔强挣扎的侧脸,极其温柔地……
把解开了一部分的绳子又给绑好了。
“亲爱的,你觉得我和月月的情谊,与你的相比,谁的感情更深厚?”他眨了一下眼睛,和西宫月昳有七分相像的眼尾弯起,狐狸似的,“你说,我与他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却愿意同他相处到现在,是为了什么呢?”
太宰治不敢相信地睁大眼睛:“你——”
“大家都在一个鱼塘里,太宰君,如果你能犯些错误,我再回去吹吹耳旁风,就更好了。”西宫鹤影笑得像个十足的反派,“当然,月月本人大概只是把我当成真正的哥哥。只是他对我向来没有防备,我要做些什么,又有谁能够拦着呢……”
“……”
太宰治的脸色好难看。
最终,他只吐出两个字:
“变态。”
就是说,怎么会有人又搞骨科,又搞养成,还搞这种反派强制爱的金丝雀剧本。
“安分一点吧,如果有的选,我也想在月月那里当个好人。再说了,你敢向我保证,那些念头你没有起过么。”
西宫鹤影叹气。
他才不要自己和自己在一起,他xp又不是很奇怪,至少也在正常人的范畴内吧。
但是系统却陷入沉思。
等等,月月你说得好有道理啊。
你看,自己和自己在一起才是真理,你永远不会伤害自己,只要能量足够,我们就可以永远让马甲正常存在,你喜欢什么模样的,都可以捏一个出来呀。
就算捏他八十八个后宫,绝世美人、霸气帅哥、正太大叔,都没有问题吧……
自己总是最体贴自己的,月月,到时候你想怎么玩都可以。可以完美地照顾你自己的身体状态……
‘……系统,你变坏了。’西宫鹤影无言以对,‘回去杀杀毒吧,感觉你中了一些黄色废料。’
……呜。
“当务之急,是如何让我们回到原来的世界。”他叹气,“以及费奥多尔,他不在这里,究竟被抛到哪里去了?太宰君,你在这个世界清醒的时候大概是几点?”
太宰治报了一个时间:“我一来,就是在afia的干部办公室里,只不过空空荡荡,我好奇上楼,就看见了这个家伙正打算上天台完成理想。”
“比我早十分钟……”
看来他们掉落的时间并不是统一的,地点也不一样。
好在他和太宰治掉落的距离很近,或许费奥多尔也会在这边附近。
……
“……你醒了。”
费奥多尔在还未睁开眼睛的时候就已经清醒了,只不过有些头疼,便仅仅是闭目养神。
然而在他身边的这个人似乎已经发现了那点细微的呼吸差别,出声问询。
费奥多尔只好睁开眼睛。
面前之人的模样映入眼帘,红铜色的短发,蓝色的眼珠,胡茬没剃干净的下巴以及一条沙色的风衣,模样很熟悉。但……
应该不是他知晓的那个人。
“你认识我?”织田作之助有些疑惑。
他是完完不认识这个晕倒的陌生少年——呃,应该能称为少年吧,年纪看着不大,脸颊的弧度也是很柔和,在不太应季的时候穿着件厚厚的毛绒皮肤,倒在路边。
在带着芥川从afia回来的路上,他遇到了这个人。
虽然周边的人都极力阻拦,织田作却还是把他扛了起来。
“没有办法对这样的人无动于衷。”
由于他经常这样捡一些人类幼崽回家,侦探社的人劝阻了一下之后也习惯了,只有芥川仍旧有些不满意:“在下觉得这个人极其危险。”
“芥川,你也是这样被织田君救下来的,你忘了吗?”
芥川龙之介沉默了,确实,他也称不上什么好人,甚至被救下来之后还整天想着要和织田切磋武力。但织田作之助依然非常坚定地拯救了他,并教会了他如此多的东西。
他不能阻拦织田作之助做想做的事情。
……虽然那个白衣服的人看起来真的太危险了。
织田作之助带着晕倒的人回了家,而他得先去找与谢野医生治疗一下身上的伤势。虽然看着很淡定,但芥川心里有一点隐隐约约的愧疚:只是为了他一个人,整个侦探社都出动来和afia战斗……
而且,被他一直视为敌人的黑衣人、afia首领太宰治,这人方才所说的话语,确实是正确的。
他与银的分离,根本原因是他自己抛弃了银。他是无心之犬,是不知前路、横冲直撞的人,银曾经一直陪伴在他的身边,而他,真的有在意过她的想法吗……
他只是在怨恨,怨恨着自己,怨恨着别人,抛开那些支撑他的负面情绪,他这个人的核心真的还有内容吗?
芥川龙之介有些恍惚,在此之前他在侦探社经历了一段时光,已经隐隐约约摸到了这个问题,首领宰只是更加直接地把所有的事情挑明了。他甚至能隐约感觉到对方还有些话没说。
但不重要了。
他需要好好思考未来的方向,以及,找到独自一人离开的银。
他并不知道,自己恍惚中让织田作之助带走的那个男人,正在被afia的首领寻找。
费奥多尔:“我这是被您救了吗?”
“是的。”
“真是太感谢了。”他的眼睛偏狭长,不睁大的时候就给人一种不怀好意的感觉,偏偏声音柔和,有一种被棉布灯罩笼住的火苗丝滑燃烧的感觉,隐隐藏着一股奇妙的疯狂。
“我可以问您的名字吗?”
“织田作之助。”他从厨房里端过来一碗热汤,原先是为了家里的一些小孩子准备的,现在提前盛了一碗给费奥多尔,反正份量也足够,“你呢?”
“费奥多尔·米哈伊洛维奇·陀思妥耶夫斯基。”
“不是日本人啊……你的日语很流畅。”这倒是有些看不出来。
费奥多尔的长相比较柔和,年纪看着也不大,在看见他的黑发时,织田作之助只以为这位是像芥川一样的流浪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