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南枫给他安装“豪华”的座椅,和幼儿园门口的如出一辙。上面有靠背和把手,还有侧边的围挡和安带。座椅配有海绵垫,周围包裹柔软的记忆棉。
“差远了,它可比小屁孩那种舒服多了,不卡腰、不硌屁股,而且,这里、这里、还有这里都是活动的,可以根据你的喜好自行改变,绝对安又舒服。”
郁宁:“……”
他是如何做到,自信满满且声行并茂介绍的。
“你不是不想挤地铁吗,以后我驮你上下学,去徐老师那边上课也方便。”
郁宁往下扫,这才注意到季南枫的手,掌心和手背有好几道明显的划痕,昨晚分开时还没有。
郁宁:“熬夜弄的?”
季南枫随口说:“我睡不着,弄着玩的。”
郁宁:“手疼不疼?”
“啊?哦。”季南枫把手揣进裤兜,“不疼,男人嘛,谁还不受点伤。”
郁宁心软,有点动摇,他再次转向“豪华后座”。
郁宁揉揉额头。
还是……好难。
季南枫乘胜追击,“女王大人,试试呗,我保证,你一定会喜欢的。”
“谁是女王,神经病。”
“那玉皇大帝总行了吧。”季南枫拍了拍座位,“来吧,请圣上入座。”
郁宁叹了口气,“就一次。
季南枫一口答应,“行。”
保证你坐一次就想两次。
盛情难却,郁宁上了车,抛开夸张的外观不谈,坐着的确舒服,安性高,体验感也比地铁好。
季南枫拽着黑色安带,正考虑要怎么缠在郁宁腰上。
郁宁:“不需要,我不是小孩。”
季南枫:“行,我回头拆下来。”
确认郁宁坐稳,季南枫上了车,“扶好把手,准备出发了。”
郁宁看着前方的T字形把手,“……”
更像儿童座椅了。
郁宁:“我不想扶这里。”
季南枫:“那你想扶……?”
话音未落,郁宁的手就贴上了季南枫的侧腰,并轻轻抓住。
季南枫脊椎一挺,很快放松下来,“行吧,但不能乱摸,我很贵的。”
郁宁:“赶紧走,要迟到了。”
季南枫起步很缓,车速平稳,和他之前的狂飙完不同。
清晨的风有点凉,郁宁的手摸索了两下,顺着校服的两侧衣兜塞了进去,再次抱住。
季南枫小腹绷紧,汗毛都竖起来了。
我就知道,他果然馋我的腹肌。
早间的风清凉也柔和,吹动季南枫的袖口和郁宁的刘海。
季南枫个子高,肩膀又宽,坐在郁宁身前,挡得住发凉的风和刺眼的光芒。
郁宁深呼吸,清晨的空气格外舒爽。
可他的安逸没能持续多久。
在这个平平无奇的早上,周围是赶着上班、上学的人潮,而郁宁的“专属王座”,显眼程度百分之百,围观概率百分之一万。
郁宁自我排解失败,他扣上帽子,把整张脸埋进了季南枫的后背。
季南枫校服换得勤,棉质纤维间有洗衣液和阳光的混合味道。
透过衣服,郁宁能清晰感受到他的体温,这种真实感,曾是郁宁的求而不得。
他双臂用力,抱得更紧。
郁宁倒是舒服了,但季南枫却不这么想。
他抓就抓,抱就抱,现在脑袋都贴他背上,是个什么意思?
这不明摆着占他便宜吗?
耍流氓都不分场合了?
季南枫稍微晃了晃,“诶诶,差不多得了,这么多人看着呢,我可是良民。”
郁宁隔着衣服捏他的腹肌,“闭嘴,别动。”
季南枫腰绷得僵直,“你这不是欺负老实人吗?”
郁宁手放松,移回侧腰的位置,但头还贴在后背不肯起,“我困。”
季南枫:“昨晚没睡好?”
“嗯。”郁宁的声音闷闷的。
“那就睡会儿。”季南枫把郁宁的手塞衣兜,贴在腰腹,按的死死的,“抱紧了,别松手。”
郁宁的鼻腔又酸又软,贴在他后背点了点头。
在学习方面,季南枫脑子灵光,理解能力也很强,但三分钟的热度,极限只能抗一周。
周六早上七点,郁宁等了半小时都不见人,他只能亲自去隔壁抓。
大门打开,季二火摇着尾巴蹭过来。它只有当着郁宁的面才会有分寸,不乱扑,不使用“野蛮的爱意”。
郁宁蹲下来揉揉二火的头,“他还没起?”
二火叫了声,又去蹭郁宁的裤腿。
郁宁对二火永远很温柔,“他如果能像你这么乖就好了。”
二火听懂了夸赞,开心地摇尾巴。它前肢趴在郁宁腿上,仰头舔他的下巴。
郁宁被蹭得痒,但这样的亲昵并不反感,只会更加珍惜。
上一世,季南枫去国外创业的那五年,二火一直住在郁宁家,由他亲自照顾。
郁宁死后,二火一蹶不振,它不吃不喝,在郁宁墓碑前守了三天三夜。就算季南枫强行将它带离,它也会想方设法回到那里。
季南枫劝不动,只好每天送些罐头过来。
从那时起,二火彻底变了,它不再上蹿下跳、调皮捣蛋。唯一做的,就是守在墓碑旁,舔干净墓碑上被风沙弄脏的照片。
就这样熬了半年,二火的身体每况愈下,最终抑郁离开。可它死后都不肯闭眼,紧紧盯着郁宁的照片。
季南枫把它的骨灰埋在郁宁的墓碑旁,让二火永远陪在他身边。
哄好二火,郁宁径直来到季南枫房间,他先扯开窗帘,又拽走被子,“起床了。”
季南枫昨晚通宵游戏,这才刚睡着。他翻了个身,改用枕头捂头,“今天没课。”
郁宁又拽走枕头,“没课也要上自习,你今天还有很多计划。”
季南枫胸口贴着床面,根本不理。
二火了解了郁宁的意思,它跳上床,咬住衣领生拉硬拽。
郁宁的呼唤可以无动于衷,但二火的折磨真承受不住。
“行行,怕你们了还不成!”季南枫挣扎着坐起,边抱怨边脱上衣,“你俩一条心,我惹不起。我起,我现在就起。”
季南枫露上半身的样子,郁宁不是没见过,但当他开始脱内裤的时候,郁宁意识到了不对劲。
“你干什么?”郁宁避开头,心口发胀。
季南枫的火气没下去,他提着短裤,站在郁宁正前方。
他咄咄逼人又吊儿郎当,“怎么了,你敢闯我家,敢拽我被子,还不敢看了?”
郁宁头转得更偏,“我是叫你起床,没让你脱衣服。”
“不是要跟我谈恋爱吗?谈恋爱不该亲密点?”
季南枫掰正他的下巴,“怎么,谈个恋爱,连男朋友的身体都不敢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