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Case7.回忆交错的灯箱(4)(1 / 2)

二楼的小生挥了挥手:“唐沢哥,我回去了!”

唐沢裕单手插兜,目送他消失在打开的门后边,轻轻地吐了口气。

兵荒马乱的一天,终于就此宣告落幕。

它从早上的爆炸案开始,经历了园游会暗杀、伪证惊变和漫画背刺,被铃声叫醒,发现自己探查的公寓被炸是第一重惊吓;骤然到来的日本公安风见裕也是第二重,嗯……临时解锁的记忆是第三重。

这种程度的跌宕起伏,饶是唐沢裕都感到些吃不消,他手扶后颈一仰,骨缝间传来嘎啦嘎啦的声响。

人生的际遇当真是跌宕起伏,好在这些题都被他以各种各的手段应付去,平安度。到了一个人独处的夜晚,唯一的困难只剩一个。

他该住在哪?

时间这么晚,电车都早已停了。昨晚住的地方在爆炸案现场附近,与毛利侦探事务所相隔足足一个街区,现在肯定不方便回去。

唐沢裕在路边的电话亭给酒店前台挂了个电话,请他们帮忙保存行李,同时就近定了附近的一家旅馆。

上午他就在爆炸案的现场搞的一身狼狈,唯一的一个战斗澡,还是在公安的拘留室里冲的,不然还不知道要挂一身灰跑多久。

……还不找个理由天天蹭住在公安那里算了。

街上人声阒寂,路灯空荡荡地亮在路边,空旷的马路只间或驶一辆车。

他还不急回去,而是按顺序重走了一遍放花的位置,那里现在已经是空荡荡的了。

唐沢裕在工藤宅的一番说辞,即使没提供任何证据,也成功苏格兰的身份,暂时扣在了降谷零上。

只要他一日不登场,这口锅就一日卸不掉。

但由于回忆杀带来的信息差,追更的弹幕眼里,唐沢裕自己的嫌疑没完全摘掉,甚至于漫画想把苏格兰的身份扣死在唐沢裕上,也不是一件不能做到的事。

这是整起事件里,唯一致命的一处漏洞。

——土门康辉追杀他,究竟是出于什么动机?

真正的原因,是唐沢裕手里掌握土门康介利用村上浩一操纵市场房价敛财的证据。

解锁的记忆中,他就是用这个说服羽场二三一假造证据链,杀害村上浩一的嫌疑推到土门康介上的。

经济案对政治人来说是一个致命指控,一旦这件事被披露给媒体,土门康介的口碑会当场崩盘,跌入谷底,土门康辉也一定会受到父亲的影响,无法参与这次众议院的竞选。

这才让土门康辉不惜一切价也要他灭口。

而时隔多年,苏格兰用匿名邮件发给日下部诚的,告诉他羽场二三一究竟是被谁害死时,用的也是相同的证据。

这是锤死唐沢裕等于匿名邮件的落款苏格兰的铁证,假漫画肯放出这条信息,诸“日本公安构陷唐沢裕”这类疑点都可以忽略不计。

事实上漫画做了什么?它什么也没做。

即使是背刺的回忆杀内容,羽场二三一的道谢也含糊其辞,既没指明对象,也没交原因。“谢谢=唐沢裕接下委托”,这的逻辑还是弹幕自己推导出来的。

人想探查土门康辉追杀他的原因,顺一路下去,就可能发现唐沢裕在村上浩一案里的所作所为,这也是他目前唯一的一个污点。

唐沢裕在几年前伪造证据链,策划了土门康介的倒台。

至于监狱里的土门父子会不会说出真相,这点唐沢裕倒不担心。

就算他不动这两人,也多的是人要处理掉他们。

上层的利益关系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像土门家族这种牌的政治势,涉及的黑产已经编成了一张巨网,不知道掌握了多少秘辛。

所以,在

土门父子入狱,与外界隔绝消息时,一条猜疑链就已经根深蒂固地形成了:

多吐露一点别人的违法证据,就能获释减刑——他们会不会这么做?

就算土门父子自己出于利益的考量无法张口,逍遥在监狱外的人也不会允许这的一个隐患存在。

唐沢裕不心虚,因为比他心虚的人多了去了,且每个都比他更能量、手腕,让土门康辉与土门康介永远地闭上嘴。

——降谷零压低帽檐,从组织的一处隐秘的医院里出来。站在路口处,他微微侧身,看了一处窗帘拉得严严实实的窗口,那里是朗姆修养的地方。

他知道不能操之急,这次释放善意,只是波本潜入朗姆阵营计划的第一步。

降谷零伸手打了辆车,随口报出了一个地点。

下车之后,他身形一矮,背影顿时消失在人群中。与此同时,降谷零敏捷地穿梭于各条小道,时而从栏杆挪移跳跃,时而在小巷诡秘穿梭,即便是柯南,恐怕都跟不上他的身影。

这是他在甩掉身后可能的跟踪者。

足足半小时去,黑皮金发的身影终于出现在了自己居住的公寓门口,里面亮灯,风见裕也不知道在这里等候多久了。

降谷零在门口换了鞋,径直去了厨房给自己倒水。他以波本的身份在组织勾心斗角一天,早已精疲竭,台面的大理石倒映出他英俊的脸,那张脸几乎是面无表情的。

风见裕也张了张口,欲言又止,降谷零也不回地说:“说。”

“……”

降谷零撇脸:“难道还要我教你怎么说话吗?”

“——土门康辉和土门康介死了!”

跪坐在桌前的风见裕也一闭眼,终于大声地出口道:“就在逮捕归案的半小时内!监控被全部删除,找不到是谁下的毒。”

风见裕也几乎是抱被骂得狗血淋的准备来和上司汇报的这件事,可黑暗中没其他声响,风见裕也又悄悄眼睛睁开了一条缝。

灯火通明的厨房,降谷零依旧站在台前,没说话也没动作。

听到消息的一瞬间他整个人就静止了,表情难得的一片空白,只手里的玻璃杯,心情起伏下手指的痉挛,水面不断地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