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尔摩德?她怎么在这?
吧台的光线横陈于地,将光与暗切割分明。他离那片光晕
只余一步之遥,分明就要迈出这片藏身的阴影了。
唐沢裕就在这时,不动声色地往后方瞥了一眼。
黑大衣悄然退回了阴影之中,他并没有看见。
——幸好琴酒还没有回来。
心中的大石轰然落地,唐沢裕后退一步,最后冷冷地嗤笑一声。
“卖你一个面子。”
等他一走,贝尔摩德为了保护柯南,不会再主动对琴酒提起今晚的事,自己的伪装被戳破,自然发生得越晚越好。
多停留的意外收获,是贝尔摩德最后吐露的,Pulque与琴酒之间的联系。
怪不得她在被挑破后慌成那样,按这样的关系链梳理下去,给基尔泼脏水,不就等于在琴酒本人面前,质疑他对组织的忠诚吗?
可现在不是深思这些的时候,高脚杯底与柜台轻轻一碰,唐沢裕将喝了一半的酒杯放在桌上,故作高深地缓步离去。
柯南早已抄另一条小路溜到了酒吧门口,唐沢裕人模人样地带上了身后的门,脸上高冷莫测的表情立刻垮塌,他弯腰一把捞起柯南,当机立断道:“跑!”
酒吧的木门一开一阖,风铃声悠扬响起。银色长发的背影在合拢的门后消失,贝尔摩德后靠在吧台上,终于长长地舒了口气。
她心底的余悸仍未散去,一摸手臂,细小的寒毛都竖了起来。此时此刻,连昏黄的顶灯都充满着被人锁定的压迫感,她不愿继续待在这片区域,于是拎起手包,匆匆朝后门走去。
转过拐角,袅袅上升的烟雾映入眼帘,琴酒食指与中指间的烟已经烧到一半,不知道在那里等候多久了!
贝尔摩德的瞳孔蓦地一缩,毫不犹豫地举枪喝问:“G早就戒烟很久了,你是谁?!”
琴酒不为所动地夹着烟,绿眸在黑帽下漠然瞥来一眼,贝尔摩德猛地一僵。
“……你才是琴酒。”她声音喃喃道,“那刚才离开的人是谁?”
琴酒没有回答这个显而易见的问题,他的脸色其实并没有那么冷,细看之下,嘴角的弧度几乎是有几分悠然的。他无视了贝尔摩德的枪口,径直经过她,往吧台走去。
高跟鞋哒哒紧随其后,贝尔摩德继续说:“你怎么会允许其他人假扮你的身份——”
琴酒在吧台上按灭了烟,修长的手指端起了没有饮尽的酒。
女人的思路就在这时拐过弯来:“Pulque!——怎么又是他?”
“没有下次。”琴酒终于惜字如金地开了口。
“不是他在,”他淡淡道,“没有人帮你收拾露出的狐狸尾巴。”
贝尔摩德神情僵硬,这是这个神秘主义者难得的一次吃瘪。琴酒哼笑一声,将残存的鸡尾酒一饮而尽。
昏黄的光照里高脚杯转过一圈反光,而在杯口边沿,只留下一处重叠的水渍。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