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7节(2 / 2)

哪里晓得等他?到了大门口,这门口早就围满了不少胆大妄为的好事者,见着他?出来,一个个都将目光投递过来,人群里也是议论纷纷,“周大官人出来了。”

却不知,老百姓们将他?指认了,他?一句话都还?没来得及说,更不要说摆周家的谱,脖子上就立即被架满了钢刀。

他?这才被惊了一下,急得忙怒吼道:“你们是什么?人?混账东西,瞎了你们的狗眼,难道不知老夫是谁么??”

这时?候只听得一个冷幽幽的声音响起,“绑起来,别弄死,到时?候大人要亲自来审问?。”

起先他?还?以为是恐吓自己,哪里晓得不由?自己开口再多说一句,竟然就被绳索套了身,顿时?挣扎不得。

虽说他?周祥生没冒充周梨家的亲戚时?候,什么?穷苦日子没受过?但是这样?被人五花大绑,且在?众目睽睽之下,还?是头一次受这般屈辱。

且还?是在?他?富贵荣华,成了那人上人之后。所以可想而知周祥生此刻是怎样?的震怒了,“混账!你们竟然真的敢动手!老夫是周梨的兄长,周梨,你们知道么??后虞唯一的女首辅!公?主啊!陛下钦封的公?主!”

只是他?嘶吼喊完,却听得那个刚才开口说话的人冷哼一声:“我等跟在?周大人身边,竟不知她何时?还?多出了你这样?一个兄长来?你若既是她的兄长,怎么?没有被册封了个侯爷伯爷来做着?”

这话一出,围观的老百姓不禁哗然反应过来了。

是了,当初那钱家姐妹献宝有功大封的时?候,怎么?把这周祥生给漏掉了?由?此可见,他?分明就是个假的。

何况人家也说了,在?周梨身边,怎么?不知道周家还?有这样?一门亲戚?

一时?老百姓们又气又怒,平日里本就受他?周祥生家的欺凌,但都认了忍了,想着毕竟是周梨的兄长,那周梨对后虞有着不世之功。

哪里晓得,竟然是个假的。

可想而知现在?他?们的怒火到底是有多大的了,一个个只恨不得立马去那菜市场,将里头不要的烂菜叶子烂鸡蛋都砸到他?身上。

但即便也没有,也不妨他?们吐口水。

周祥生不知对方话语真假,但到底是有些心虚起来了。只是他?对于被怀疑身份,这还?是头一次,根本就是经验不足,满脸都写?着紧张,连说话都不连贯了。

甚至没等他?说完一句话,试图证明自己是周家人,迎面而来的吐沫就将他?淹了。

顿时?恶心得他?直接干呕,也是这个时?候,那些甲字军鱼贯而入,顷刻间他?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庞大周家,竟然都成了阶下囚。

周祥生只觉得无法接受,当下两眼一黑,自是昏死了过去。

可大家似乎是打定了主意不叫他?顺心,不多时?就有人朝他?泼了凉水,睁眼一看,已经到了县里的大牢里,只不过他?对面关着的,不是旁人,是同他?一般落魄的县令。

他?看到县令都在?这里,哪里还?不晓得,大势已去!但绝望的同时?,又想着县令都没逃脱,与自己一样?的结局,这样?心情才舒坦了些。

一面试图寻找自家的那几个美人,心想就是做个鬼,也要做风流鬼,得想办法将那几个自己养起来的美人弄到自己的牢房里来。

却不见影子,后来才知道,自己才被抓,她们立即就控告自己强抢民女,贪了幼儿馆牛乳等。

其实这些事情,比起他?将那田永昌引入桐树村去做那害人的勾当,都不算什么?了。

但这些事情一桩桩一件件摆到明面上来,叫老百姓们痛骂不已,一个个只恨不得将他?撕碎了才肯甘心。

而美人没找到,反而得了此等消息,周祥生只觉得痛心疾首,愤恨不已,分明是自己好吃好喝娇养她们一个月,不但不领恩情就算了,还?反咬自己一口,只将周祥生气得半死。

后来又听闻家下了大狱,儿女夫人美妾一个没逃脱,连还?是孩子的孙辈如今都在?大牢里,这才彻底的慌张起来。

这是要他?周家绝后么??

然后便开始了接下来等待审判的恐惧之中。后来听说是周梨要亲自来审,又升起了几丝希望来,心想就算是不同祖但也同宗,一笔写?不出两个周字来,他?不信那周梨会真的判了他?们。

于是那恐慌的心情又放得平稳了一些,却不知周梨一来,几乎都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一下就判了。

甚至连他?那孙儿都没逃脱,当下又给他?气得昏死了过去,迷迷糊糊只听得那周梨说:“别叫他?死了,好歹让他?在?那煤矿里给我做二三十年再说。”

老百姓们是万万没有想到,会判得如此之快,毕竟那以往要各种受审,收押等等各程序,反正一套程序办下来,短的则一月半月,长的更是三月半年的。

早前就有不少人钻这空子,趁机逃了。

不过现在?可没有这样?的好事,周梨和白亦初都拥有着李仪那样?至高无上的决定权,哪里还?需要找谁去盖章定夺?

所以即便其中涉及了朝廷命官,也不影响周梨判决的速度,更何况这人证物证俱在?。

但其实这只是其中一批,不过是整个八普县罢了。

可这田永昌的党羽,遍布了整个芦州,这里她倒是解决了,就是不知余下的其他?地?方,眼下如何?牵连的官员不少,怕是还?要等她到场呢!

八普县这帮人被送去矿里的时?候,从县里和各镇子上寻来的大夫们,也都纷纷到了桐树村去。

只不过七八个大夫,在?看到了那些所谓的昆仑奴‘半成品’后,竟然都束手无策,没有一个得法子的。

最后反而是其中一个大夫带来的药童,壮着胆子朝白亦初说了他?的法子。

白亦初虽不知他?这办法行不行,但总好过这帮畏畏缩缩,连一句话都不敢说的大夫们。

又眼见着那些人出了药池后,却一日比一日瘫软,状态更差,心急如焚中,他?也生怕这些人就此没了生命气息,便听从那小?药童的建议。

没想到这小?药童还?真有几分本事,虽说没能让这些人有什么?好转,但万幸没有继续在?恶化。

方叫这药童来问?话,才晓得人天赋甚高,他?家大夫名声在?外的那几桩病患,竟然都是他?给治好的。

奈何他?那青梅竹马被这大夫关起来,他?没得法子,只能为其做枪手。这如今见了白亦初,自然是如何也要求个公?道。

白亦初没想到,随意找几个大夫来,还?能扯出这种冤情来?当然也不可信他?的一面之词,立即是打发人去偷偷查。

不想果然如同他?所料,他?那青梅竹马正被这坏了良心大夫关在?家中的地?窖里,用?几根铁链给锁着。

也才晓得,这药童原本也是出自杏林之家,祖父更是从前的宫廷御医,只不过前朝覆灭后,家破人亡,他?和青梅竹马流落到此,本想找个医馆求生机。

不想叫那歹心的大夫看出他?的本事,起了坏心思来,一面好言哄着他?,一面则偷偷在?他?二人的饭食之中下毒。

然后将那青梅竹马关起来,他?倘若胆敢有反抗和报官之心,他?那青梅竹马就要遭受生不如死的毒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