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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的周梨已经调整好?了心情,如同此前那般,对景允之依旧如同此前一样。
夜晚仍旧很短暂,那明连城像是终于接受了他妹妹变成大冬虫夏草的恶梦一般,开始同大家一起收拾帐篷。
一日行后,夜晚来临前,他们终于到达了这个绿洲。
周梨到底是知道?了景允之的身份,所?以?有些担心熟悉这条路的阿不力孜,只趁着那景允之不防之际,“阿不力孜大哥,你小心些。”
阿不力孜不解她这话,打算在这城中歇一晚,便明日原路返回去。
那里虽是环境艰难恶劣,但有着他的妻儿生前留下的痕迹,所?以?他即便是死,也要死在那片沙漠里。
一切都无恙,直至第二天他牵着骆驼与周梨告辞,准备回家,却才出了绿洲,便被一行人给拦住了。
他们要他带路,去找那些拥有着奎尼种子的沙贼们。
这个队伍很强盛,整整八十号人,每一个都是江湖好?手,的确有着足以?将整个沙贼窝都给端掉的
实力。
阿不力孜还?没有意识到这帮人为?什么这样好?心去铲除那些沙贼,也没有想到,他们极有可能也是为?那奎尼种子而去的。
还?兴致勃勃兴奋不已地为?他们带路,想着终于有人替天行道?了。
这个时候周梨已经离开绿洲,找了个本地的向导,朝着木雅城方向而去,毕竟在那片诡异的沙漠里耽搁的时间已经够久了。
她仍旧以?那避嫌,生怕未来夫君误会的话,和景允之分开走。至于那明连城,既然已经拿到了所?谓的大冬虫夏草,自然是没有继续往前,而是找人送自己出沙漠。
大家便在这座小绿洲里分别。
好?在景允之如今心里还?挂记着那奎尼种子,所?以?他想在这里等?一阵子,心想反正即便真有漏网之鱼去了木雅城,和那些西域商人们接上头,但最终还?不是要经过这里。
于是倒也不着急,就在这里安心等?着便是,还?能早些得?到那奎尼种子的消息。
只是唯独有些不甘心,就这样放了周梨走,便叫阿若派人去暗中跟着,若是那周梨的未婚夫也是个痴情人,只给些银子找个西域舞女去做戏,无论?如何,他要见到伤心欲绝和那未婚夫解除婚约的周梨回到自己身边来。
这一路上自己对她的好?,他不信周梨没有感觉到。届时她受负心男所?骗,必然真是伤心绝望之际,这在他乡里,自己便是她唯一能依靠诉苦之人。
虽是有些趁人之危,小人之态,但是景允之想,只要能达到目的,过程又有什么重要的呢?
阿若照做了,只不过派了两个最不成事的酒囊饭袋,有一个还?十分贪杯,只让暗中保护周梨的安危,余下那景允之的一切想法?,他都没有转达。
那木雅城是一座比较大的绿洲,此处是许多西域商人和中原人交易来往的圣地,里面的美酒更?是数不胜数,还?有那叫人喝时不知觉,后劲却极其大如醉梦千年的葡萄酒。
这人能忍得?住才怪。
如此这般,接下来的路程,周梨他们因为?有向导领路,所?以?一路避开了所?有危机,六日后便顺利到了木雅城。
而彼时那景允之的人也已经在阿不力孜的向导下,找到了那些沙贼的老?巢。
只是可惜找到这老?巢的时候,阿不力孜也没有了任何价值,自此长埋骨于这黄沙中,终究是没有能回到那个有着他妻儿生活痕迹的家中。
而有着奎尼种子的地方,是一处藏在沙丘下面的地下河,那黑漆漆的洞窟上面,用火把一照,挂满了犹如樱桃大小的黏糊糊物体,圆溜溜的,零零散散像是些雨后冒出来的黑蘑菇。
这便是所?谓的奎尼种子了,谁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产生出来的,但周梨始终都觉得?,本来就是一种寄生的菌类罢了。
但此刻她在木雅城,已经顺利拿出信物,和那些西域商人接洽,也不敢耽搁,翌日就驱赶着战马,一起返回,争取像是那阿若所?言,一路畅通无阻离开丰州。
只要离开了丰州,就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了。
所?以?接下来又是马不停蹄地路程。
而这个时候,景允之在这坐小绿洲里,等?来了派往那片诡异沙漠里的人,且带来了数个奎尼种子。
但这东西似乎只有那地下河的岩壁上才会生长,所?以?他们不敢擅自将那洞窟烧毁。
这些细节,景允之身体不好?,自然是不过问?,眼下才得?了凃州来的战报,又听?得?阿若来回禀这奎尼种子的事情,听?他问?要不要烧了那洞窟。
阿若的意思是:“听?下面的人说,那洞窟一直都长这东西,这帮沙贼前些年误打误撞逃到那里,跌入那洞口,才发现了这奎尼种子,我虽已经叫人将洞口堵住,但难免往后又叫人给察觉,若是下去发现了这奎尼种子,主子您手里这一份,就不是独一无二了。”物都以?稀为?贵,这东西将来也能像是千年参一般,赏赐给那些军功显赫的将军们。
可如果多了,就没有那个价值了。
而且试想这东西,不知是否真有那活死人药白骨之效,但延年益寿应该是有的,不然那明家兄妹俩也不会冒险来寻此药了。
景允之听?罢,只想想着自己手里眼下有上百枚种子,足够自己做药引了,这等?好?物,他自然是不愿意旁人也拥有。
那些贱民他们配么?
因此听?到阿若的建议,也是允了,“便依你的话去办吧。”
阿若应着,他私底下还?是自己培养了一两个可信的心腹,已经给了他消息,战马今晚或是明日便会从?这小绿洲路过。
他是断然不能让景允之坐收渔翁之利的,于是将那方才一起捧进来的参茶给他递了上去,“大业还?未成,主子也要多保重自己的身体。”
景允之怀疑过任何一个人,包括那个在前线为?他浴血奋战的结拜兄弟,但却从?未对阿若有过半点疑心。
因为?是他将阿若从?深渊里打捞出来,给了他新生,现在虽说自己也是为?了夺回属于自己的帝位,但不也是同样在为?阿若报仇么?
且阿若又是天生的天阉,他没有女人,自然不会被一个女人的枕头风扰乱了心神?,始终是忠心于自己的,不然当年自己也不会救他出来了。
即便临安姑姑后来嫁给那个那个西域小国的王子后,给生了个孩子,但这个孩子在上京的时候,还?被李晟钦点成了探花,听?说还?常常进宫陪李晟这个舅舅一同用膳。
所?以?在景允之看来,这个孩子阿若必然恨极了他。
因此他愿意将大部份的事情都交给阿若来办,阿若和自己是一样的孤家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