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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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这样闹,原本是想趁机要挟白亦初想办法将武大郎给捞出来的,最好再?给他们购置一处大宅院,买些?奴仆,与周文才说个大户人家?的小姐做媳妇,也就罢了。

按理他们要求也不高啊!

可没有想到,居然?认错了人。

两人相互责备着回了家?,如今已是二十?多的周宜兰便迎出来,“爹娘,怎么……”只是话还没说完,就察觉到了爹娘的不对劲,“你们这是怎么了?周梨又动?手打你们了?”

随后颇有些?激动?地要去关门,想拉着他们直接去衙门里告:“这样正好,今儿将你们打成了重伤,没个千百两银子,看他们怎么办?”

却被周老三拦住,“错了错了!”

其实也不怪他们错把王媳妇给认成了周梨,而是这年纪不过?二十?出头的周宜兰,竟然?比当初在吴家?的周秀珠都要老态许多,法令纹深重就算了,那不笑的情况下?,两只眼尾也是鱼尾纹,激动?的时候抬头纹也出来了。

脸色还十?分蜡黄,怎么看都不像是个才二十?出头的女人,反而像是个将近四十?的老妇了。

也正是如此,周老三夫妻俩想着周梨也没小周宜兰几岁,不就应该是王媳妇那个样子么?

但是周宜兰还不知道她爹娘这一趟出去,闹了什么?只追问着:“哪里错了?就算是没有了户籍又如何?难道她真敢不认你们这叔叔婶婶?”

却听得杨氏哭着,“哪里晓得那小贱人吃了什么长生不老的仙丹,现在没以前半点样子,跟个能掐出水来的贵小姐一般,害得我?跟你爹错把她家?里的帮佣给认成了她,眼下?我?们便是衙门里说破天去,也无人信我?们真是她的亲叔叔婶婶了。”

不想因为这大声?哭起来,扯到了屁股上?的伤痕,那脸皱成一团去,顿时摔在地上?去。

周宜兰听了他们的话,只气得骂了几句话,“早晓得你们两个如此靠不住,我?便亲自去了。也真是的,这点小事?你们都办不妥当,难怪大郎总骂你们俩老东西,亏得以前我?还未你们鸣不平,白白挨了他好几次打!”

嘴里虽是如此嫌弃,但到底是自己?的亲爹娘,还是给扶着进屋躺到了床上?去。

见着他俩身上?那伤虽不要命,但也是血肉模糊一片了,少不得是要花钱买些?金疮药来的,不然?还不知道几时能结疤呢!

可周宜兰一想到自己?的男人在大牢里面蹲着,手里也没几个钱了,自然?是舍不得,面对疼得哼哼唧唧的亲爹娘,只道:“爹娘,我?手里眼下?也没几个钱,咱还要吃饭,这药钱咱就先省一省了,反正都是庄稼人出身的,又不是城里人那样娇贵身子,非得吃药才能好起来。”

当年逃难的时候,一家?人靠着周宜兰跟了人高马大的武大郎,才得以活命。

也是靠着武大郎,到了这上?京也才安家?立户的。可那武大郎高兴了要打女人,生气了也要打女人,也是将周宜兰折磨得不行。

但不打人的时候,也算得上?是个他们认为的好人。所以夫妻俩大抵是觉得因为女儿吃苦受累,到底是有些?心疼的,毕竟是十?月怀胎的亲生骨肉。

也有可能如今能在这上?京有个屋顶遮风挡雨的,都来自于?女儿嫁了男人的缘故。

所以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就开始顺从起周宜兰的话了,只想着这样叫她少些?烦恼。

便是那从前最是嚣张了不得的周文才,如今在周宜兰的面前,也是低声?下?气的。

因此眼下?周宜兰说没钱给他两老抓药,两老也不敢吱声?,反而还要忍着痛附和着:“是啊宜兰,我?们没事?的,我?们庄稼人身体贱,能自个儿好起来的。”

不想才得了一日的功夫,衙门里又来了人。

就这两天里,也不知道几波衙役造访过?他们家?了,见着周宜兰只道:“那武大郎你男人吧?”

周宜兰颔首应着,唯唯诺诺的,可没有在她爹娘跟前的厉害劲儿。

却听得衙役说:“那受害者家?里也不要追究你们,你们赶紧凑五十?两银子给人过?去赔礼道歉,还有你男人,打发人赶紧给接出来。”

五十?两对于?周宜兰来说,不是什么小数目,但是一听到能接自家?男人出来,便笑了起来。男人出来了,就代表以后还有银子用。

于?是只连忙朝两

个衙差道谢,随后高高兴兴就去接人。

至于?那该赔给杀猪匠的五十?两银子,她压根就没有放在心上?,衙差也没说什么时候送去,送的是人用的银子还是死人用的元宝。

哪里晓得到了这监狱外面,没见着自己?威武雄壮的男人,反而是脚边躺在那破席子上?面,一副半死不活,脸色铁青难看的。

她见此,当即心里咯噔一回,只觉得怕是难活了,难怪衙门好心叫自己?来接人呢!只怕是他们自己?担心死牢里呢!

心里这会儿是后悔急了,早晓得就不来了,这样他死了,自己?还节约一副棺材银子呢!

但如今衙役催促着,她实在没办法,反而还花了几个钱去雇脚夫给抬到家?里去。

一路上?总有一个大粪臭味,脚夫们嫌弃不已,后悔接了这一单活。

周宜兰只当他是大小病失禁在下体里了,毕竟听说头一天就挨打了,不想回了家?里检查,却发现也是干干净净的。

后来给他倒水的时候,才发现这大粪臭味竟然?是从他嘴巴里溢出来的,顿时把周宜兰恶心得吐了两回。

等晚些?那周文才回来,见着不过?一天的功夫,家?里就倒下?去了三个人,自家?爹娘还好说,那武大郎他却是厌恶不已,又想起这些?年在他和姐姐的淫威下?,拿自己?做粗使一般使唤着,心里便有气得很。

所以周宜兰再?叫他做什么,他也不似此前那般老实听话了,反正那武大郎都这副鬼样子了,难道还能跳起来打自己?不是?

把周宜兰给气得不行,“你不干,就赶紧给我?搬出去,住着我?的房子吃着我?的粮食,你当我?是爹娘啊?”

周文才正巴不得呢!马上?就收拾了包袱,“走就走,这个家?里我?反正早也受够了!”他看着爹娘那样子躺在床上?,还要擦屎刮尿的,自己?可伺候不得。

更何况天气这样逐渐大起来了,他们身上?那伤若是不抓药来治的话,迟早化?脓生蛆,到时候哪里还有什么活命?

自己?才偷偷攒了几个钱,还要留来娶媳妇的,倒是姐姐手里有不少钱,她都舍不得拿出来,那也只是爹娘命不好。

而眼下?自己?走了,到时候爹娘真死了,自己?也省得花钱埋他们。

于?是高高兴兴,一点都不留恋,收拾了包袱就去跟周老三和杨氏告辞,“爹娘,我?也和你两老一样寄人篱下?,如今姐不高兴,要赶我?走,我?也是不敢不从,你老二好生保重,短缺什么,叫我?姐就是,我?得了空,自回来瞧你二老的。”

然?后,也不管杨氏挥着手用那干哑的嗓子喊什么,便自顾走了。

且说杨氏和周老三两个在衙门里挨了一顿打,虽也不是什么致命的伤,只是两老一路自己?走回来,当时凭着一腔的怒气,也没有觉得疼,又可能那时候才挨打,屁股上?都是火辣辣的,没感?受到什么疼痛感?。

可这回了家?躺到床上?去,趴着休息了一会儿,便觉得这伤疼得钻心,动?也不敢动?一下?,不然?好似有人拿刀在伤口上?戳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