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节(2 / 2)

再有?听酒馆掌柜说,疫情没?死几个人?,听说死的都是上了年纪的人?老人?家,因为知州大人?的缘故,得到有?效控制和治疗。

所以周梨的心就放在肚子里,毕竟表哥他们队伍是个年轻队伍,最大年纪的也就是元氏,也只是青壮年之际。

因此她一颗心是放在肚子里了,啃完了干粮和白亦初商议着,“要不回去吧。”

白亦初也想回去,但问题是回去了,如?何面对?姜玉阳?

可这事儿没?法子逃避,两人?最后?商议,想着姜玉阳是个讲究人?,如?今如?果不是因为表哥的话,不大可能和他们一起留在那小破镇子上住小土屋的,于是给他买了一条棉床单回去做道歉礼物。

这可是去年到今年,周梨第一次花钱,而且还是一两银子的大数目。

这一趟州府行,就在县城里嘎然止住。

不过因为路途也算是遥远,两人?打?听了县里衙门还有?队伍要下镇子去,就在明日,便决定等他们。

这样可以蹭车,还能避免遇到野兽。

毕竟那些个野兽也是颇有?些欺软怕硬的样子,若是见?着人?多?,它们可不敢贸然攻击。

于是花了十来?个铜板,在县里住了一夜。

第二天又跟着县衙门的队伍回小镇子上。

这波人?还是此前那帮,见?他们返回镇子上,不再去州府也没?意外,毕竟他们这次回来?复命,也晓得了州府出?了时疫的事情。

只觉得周梨和白亦初此刻不去是对?的。也提起了那位知府大人?,“你们不晓得,这知府大人?原来?可是咱们的县令呢!”

听说是上京的贵公子,当?初大家都十分?不看好他,这样的贵公子来?他们这西南的偏僻小县城,多?半是在上京得罪了什么更厉害的大人?物,专门了避难罢了。

哪里晓得这位贵公子倒是个做事实的人?,在县里办了好几桩案子,还了老百姓的清白,处了几个权贵人?物。

只是秋闱后?,他就去了州府做知府大人?。

他一连升了几级的官,大家一点都不意外,毕竟人?身后?有?家世,人?又是做事实有?本事的。

“对?呀,要不是他,州府里只怕也难保住,同咱们县里一样到处破烂一片了。听说当?初他可了不得,脱了官袍,一人?领着衙门那点皂吏,硬是将成百上千的暴民给拦住,这样的人?,叫我们说呀,该是做大将军的料子才是。”

白亦初这一阵子总没?少听说民间歌颂这位大人?的言语,早就听得麻木了,甚至不止一次觉得大家有?些言语夸大。

但他对?于打?仗一事十分?感兴趣,如?今听到有?差人?说这位知府大人?拦住了暴民们,一下来?了精神,“他也会功夫么?”

其中一个差人?显然也是这位年轻知府大人?的狂热粉丝,立即兴奋起来?:“何止会功夫,我们听说呀!他本是出?生?将门世家的,但却也是个读书的好料子,便走了这一条路,不然早就去做了将军,那咱们这整个芦洲老百姓,就没?这样的好运气,遇着他这样的好官了。”

但他们激情过后?,又有?些难过,“可惜没?遇到好世道,齐州那头,听说迟早要打?回来?的,不晓得还能过多?久的安稳日子呢!”

这帮差人?,健谈不说,还同他们这两个孩子说起国家大事来?,但他们这个阶层哪里能听到真正的朝廷消息,都是些不着调的流言蜚语当?不得真,也就是用来?打?发时间罢了。

队伍一路无阻回到了镇子上,周梨头一次觉得回家这么难。

不是行路难,而是即将要面对?姜玉阳难。

两人?到了门口,踌躇了半响,你望我我望你,谁也不去敲门,最后?是周梨推了白亦初一把:“还是你去吧。”

白亦初没?个防备,撞到门上,立即就惊动了院子里的莫元夕,充满戒备的声?音立即就从?里传出?来?了:“哪个?”

白亦初看了周梨一眼,摸了摸鼻子,莫名有?些心虚,“是我们。”

里头的莫元夕一听到白亦初的声?音,惊了一下,旋即放下手里的活儿急忙来?开门,见?着果然是他们,高兴不已,“不是说州府衙门好远的么?你们怎么就回来?了?”她其实还有?话要问的,怎么就他俩回来??

但怕是结果不好,又叫周梨难过,也就忍住了。

周梨只觉得这跨进门槛好生?艰难,但事已如?此,又不得不去面对?,一边只与?莫元夕叹气道:“州府真的有?时疫,不过没?怎么死人?,但眼下大家都不建议去,总觉得会是给州府那头添麻烦,所以我们便回来?了。”

莫元夕听得这话,一下就反应了过来?,有?些慌张起来?,急忙朝着姜玉阳的房间看去,“那……那,这这……”

然后?得了周梨的叹气声?,“我们先去看看姜大哥。”

屋子里的柳小八正在打?瞌睡,但双目圆睁的姜玉阳早就听到他俩回来?了。

说不生?气是假的,但站在他们俩的角度上,怀疑自己也不是不能理解。这些日子他也劝自己,别生?气犯不着,两个孩子罢了。更何况他们即便怀疑自己,不也没?要自己的命么?就是给自己下药而已。

原谅吧,原谅吧!毕竟是公子的亲戚。

说到底他们俩也是担心公子他们嘛。

房门被推开,柳小八一下被惊醒过来?,睡眼惺忪地?看着周梨和白亦初,以为是自己眼花了,“阿梨阿初?”这个时候他们不是在州府么?

不敢相信地?揉了揉眼睛,果然见?着是活生?生?的两个人?,正要上前,就将莫元夕伸手给拉了出?去。

屋子里一下就只剩下周梨白亦初和姜玉阳三个当?时人?了。

白亦初很心虚,压根不敢去看姜玉阳。

还是周梨脸皮稍微厚一点,上前移了一步,“那什么,其实这趟县城我们也不白去,不但证明了姜大哥你的话是真的,也打?听到了不少有?效的消息,而且我还花了重金给姜大哥你买了一条床单,你看。”

她是个吝啬的人?,一分?银子都舍不得拿出?来?。这点姜玉阳是知道的,当?初想买个好些的房梁,周梨就坚决不拿钱,只说反正在这里也不常住。

无奈最后?姜玉阳带着白亦初和柳小八去别家废墟里翻翻找找,捡了几根烧得不算严重的房梁回来?将就用。

所以她着重强调‘重金’二字。

说话间,已是从?包袱里拿出?那条一两巨资买回来?的床单给姜玉阳瞧。

姜玉阳的脸上看不清楚悲喜,也没?有?给他俩一个眼神。

周梨见?此,也不灰心,继续道歉,“姜大哥,你就不要生?气了,你就当?我年少无知糊涂吧。何况我表哥一直说你是个端方君子,如?今误会解开,你必然是大人?大量不记小人?之过。”周梨将白亦初当?时在镇子上这话说出?口,还提了杜仪,其实是有?些鄙视自己的。

竟然道德绑架!把人?捧成了君子,叫人?家都没?办法怪罪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