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砚青应了声:“嗯。”
陆绪章:“那我进去了?”
她点头,之后马上就听到陆亭笈的声音:“母亲!”
这么说着,门开了,大小两个男人都进来了。
他们乍一进来,孟砚青困惑地看着他们。
陆绪章下巴那里好像淤青了,而儿子额头红了一块。
她疑惑:“怎么了?你们两个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是首都饭店的事?”
她看着陆绪章:“现在什么情况了?”
她是有信心陆绪章能处理得很好,但这父子两个的情况一时让她有些茫然。
陆绪章忙道:“没什么。”
陆亭笈解释道:“刚才上台阶的时候,地上湿滑,父亲脚底下打滑,我过去扶他,结果我们都摔了。”
陆绪章神情微顿,看向儿子。
陆亭笈没什么表情的样子。
好在,孟砚青并没说什么,只是轻轻“哦”了声。
陆亭笈小心翼翼地道:“母亲,你饿了吗?渴了吗?哪里不舒服吗?”
陆绪章声音压得很低,仿佛生怕惊到她:“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孟砚青茫然了一会:“你们不用这样,我只是刚才有些累,现在好多了。”
陆亭笈:“那就好。”
陆绪章:“家里有新鲜的牛奶,我刚让人送来的,你喝口吗?这样能安神。”
孟砚青想了想,点头。
陆绪章便吩咐陆亭笈:“去给你母亲热一下牛奶吧。”
陆亭笈抿唇,看了眼陆绪章,倔强又充满敌意。
陆绪章:“怎么,你不想照顾你母亲吗?”
孟砚青见此,道:“亭笈,你帮我热牛奶吧。”
她这么一说,陆亭笈脸色顿时和缓了:“嗯,母亲,你好好躺着,我给你热牛奶。”
说完,警告地扫了陆绪章一眼,然后自己跑出去了。
等陆亭笈出去后,孟砚青看着陆绪章:“说吧,怎么了,你们打架了?”
陆绪章:“也没什么,现在我们已经讲和了。”
孟砚青:“因为什么?”
陆绪章微垂着眼睛,沉默了会,才道:“因为过去,他可能有些误会,我也和他讲了——”
孟砚青:“哦。”
陆绪章抬眼,看向孟砚青:“砚青。”
孟砚青没应声。
陆绪章走过去床边,蹲下来,之后伸出手,以很温柔的姿势抱住她,小心翼翼的,仿佛她是一碰就消失的一缕烟。
等到陆绪章将她踏踏实实抱在怀里,才有了安稳感。
他抱紧了,让她柔软的身体贴在自己胸口,用自己的唇急切地吻着她的,之后才喃喃地道:“砚青,对不起,这是我的错,我没有照顾好你,我什么都不知道……”
孟砚青:“你没有必要说对不起,因为是我不让你知道的。”
只是一个林慧而已,首都饭店的服务员,哪怕那个时候陆家再境况不佳,捏死她都是轻而易举的。
但是孟砚青没有告诉陆绪章,因为林慧的信说的是事实,因为她也想知道,在陆绪章每日的忙碌中,他到底因为她受了什么委屈。
陆绪章抱着她,低声道:“现在告诉我,可以吗,我想听你说。”
孟砚青,轻叹:“这件事其实已经过去了,也不是谁的错,是时代的错,反正也是赶上了,没办法。”
赶上她家里出了事,赶上她父亲被戴上帽子去世,赶上她生孩子,赶上她产后抑郁,赶上那个社会的种种光怪陆离。
她笑望着陆绪章:“所以这件事没有谁错了,我也不会怪你,不过说实话,事到如今,我想着这林慧,终究是意难平。”
陆绪章:“你说。”
孟砚青:“其实我很好奇,你到底惹了多少桃花债。”
这不是一个问句,她也没有真想知道。
陆绪章静默地看着她。
孟砚青:“为什么我一直不想声张我们的事,因为我们之间本来就有很多问题。你这人这么招蜂引蝶,你天生就是风流,你随便对别人笑一下,女人就会扑过来喜欢你!”
说到这里,她陡然情绪上来了:“你看看,光首都饭店的服务员就有一个,那钓鱼台宾馆呢,那和平宾馆呢,那听鹂馆呢,还有你们单位,别的单位,各种你接触过的女性,我估计我借给你两只手,你都数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