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那个湖事故频发的地方,看来日后她得多多教育弘晔,不可随便往湖边跑,特别是她这里,还靠湖边那么近。
这么一看,这烟雨阁虽然风景宜人,适合人居住,但却是不适合带着孩子一块住。
太危险了。
当天夜里亦嫣便听闻常宁阁的弘昀,也开始发起了高热。
胤禛便又从正院出来,拐去常宁阁瞧瞧。
他两个自己立起来的儿子,同时出了事,这让他心焦不已,心里更加要查清这究竟怎么一回事?
而近日虽说天气回暖,但也不至于能到冰面融化的地步,又怎么会让冰面碎裂呢?
而且弘昀还那么小,又怎么会这点重量,也承受不住呢?
为了弄清楚真相,胤禛甚至还找了,以前刑部的属下来调查。
这一查便很快查出了事故的原因,原来冰裂的那一片冰面,前不久被运送进府的假山石砸穿了,所以那一块是新结的新冰,比其他冰层要薄弱一些,自然也就容易碎裂些。
这么看来这似乎又是一场意外了?
可胤禛总觉得没那么简单,又让人继续深入去查了。
在这期间,弘昀那边的高烧,他反复烧了两晚,便就退了,只有弘晖那边,仍然高烧不退,就算退下来,很快便又复烧了。
宫里的康熙和德妃听闻弘晖和弘昀,溺水后高烧不退的消息,以后也是揪心得不行,便就专门派了一名太医和太医令下来。
可饶是如此,依旧未能帮弘晖的高烧降下来,甚至期间都还下过一次病危通知。
这下四福晋的心理防线彻底被击溃了,跑到西暖阁的神龛面前跪下,声泪俱下道:“观音菩萨,信女愿意用自己一半寿命,来换回我儿弘晖的命。”
“如果你要惩罚信女,那就惩罚信女吧,不要夺走我儿的命啊。”
我所做的一切罪孽,都不关弘晖的事啊。
说着她便拊掌在地,磕头祈祷了起来。
这次,四福晋是真心实意求菩萨和老天爷放过弘晖的,所以她磕得格外用力。
一时间,室内响起了砰砰的额头撞击地面的声音。
没几下,她的额头便红了起来。
旁边的吉嬷嬷瞧见了四福晋这样自残,心疼的过来抱着她,失声痛哭道:“福晋,老奴知道大阿哥这样,您心里难受,可你也不能这般折磨自己啊。”
四福晋却是推开吉嬷嬷:“嬷嬷,你别阻止我,只有这样才能让菩萨救救弘晖。”
兴许菩萨只要看到她受罪了,便会饶过弘晖了。
想到此处,她的眼神愈发坚定,又开始砰砰地磕起头来,不一会额头中央,便从红变为一片乌青。
吉嬷嬷见状再次不忍阻止道:“可福晋,大阿哥现在还需要你啊,如果你倒下了,那大阿哥又怎么办?”
四福晋充耳不闻,继续磕头到额头渗出了血。
胤禛听到弘晖病危的消息,便立马赶回了府邸,可他还未进门,便听到了西暖阁吵闹的动静
他先是进后罩房看看弘晖的情况,看到太医已为弘晖施针,稳定了病情,便退出来,来西暖阁这边来瞧瞧。
一进屋,他便看见福晋跪在神龛前不停地磕头,就连额头鲜血直流,她似乎也毫无知觉。
胤禛眸光一紧,几步来到神龛旁唤了声:“福晋。”
四福晋听到了胤禛的声音,磕头的动作一顿,转头看向胤禛,悲戚喊了一声:“四爷。”
瞧见四福晋额头上的伤口,胤禛露出了不忍的神情,弓腰扶起地上跪着的四福晋,幽幽叹息了一声:“你这样,又是何苦来呢?”
四福晋悲痛欲绝道:“四爷,我是真的没办法,我这样天天看着弘晖躺在床上受罪,却无能为力,我这心便心如刀割一样难受。”
胤禛闻言露出感同身受的神情,他不也是如此吗?这些天,他一边上朝一边为弘晖的安危忧心,除此之外还要去调查真相。
简直是心力交瘁。
四福晋说着就看向神龛上的观音神像,哭诉道:“所以我只想求求救世救难的观音菩萨,希望她能求求咱们弘晖。”
胤禛为了安抚四福晋的情绪,便柔声道:“菩萨现在肯定看到了你的诚心,定会保佑他的,你先随我去包扎一下伤口吧。”
说着便作势要扶着四福晋往外走。
四福晋一边走,一边紧张地问胤禛:“菩萨真会保佑咱们弘晖吗?”
胤禛点头认真回答:“会的,而且咱们弘晖吉人自有天相,这次定会逢凶化吉的。”
四福晋闻言像是松了一口气,随后眼白一番,居然晕了过去。
胤禛见状连忙伸手抱住了她,低头担忧唤道:“福晋,福晋你怎么了?”
可惜四福晋是真晕过去了,自然听不到胤禛的话。
一时间正院人昂马翻了起来。
原本正院有四福晋这个主心骨,还不至于乱了起来,现在正院的宫人不仅为弘晖担心,还要担心四福晋这个主子。
这不就有些乱套了?
面对此情此景,胤禛下意识让苏培盛叫亦嫣过来,现在落水一案还未彻底查清,他只相信亦嫣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