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们吃好,王姐和徐夫人就过来了,金小叶拜托她们看着铺子,这才和黎青执一起往县衙那边走。
今天阳光很好。
黎青执走在县城的小巷里,只觉得处处都是美景。
砖缝里长出的小草开了花,院子里伸出的枝条上桃花已经谢了大半,但长出许多嫩嫩的绿叶子。
一阵风吹过,香樟树的叶子,就扑簌扑簌地往下落。
大概是南方天没那么冷,香樟树冬天是不落叶的,春天嫩绿的新叶争先恐后得从枝条上长出来,去年的老叶才会纷纷落下。
黎青执看啥都喜欢,走着走着,还看到有人在拔一丛只有手指粗细的竹子的竹笋。
那竹笋很细,但回家用盐水一煮,却也是一道不错的菜。
春天真好,这个生机勃勃的世界真好。
黎青执就是怀着这样的好心情来到县衙附近的。
他到的时候,礼房的人正在张贴榜单,无数人涌过去看,但他没急着上前。
他应该很快就能知道自己的成绩了。
果然,很快就有人大声嚷嚷起来,说他得了案首,说他这个案首来路不正。
“小叶,朱寻淼在酒楼订了包厢,你上去喝个茶吧。”黎青执看向身边的金小叶。
金小叶原本非常恼怒,但听到黎青执的话,却冷静下来:“那你小心。”说完,她就进了酒楼,直奔楼上包厢。
等金小叶走了,黎青执往人群里走去。
周围有不少人在骂他质疑他,但他其实感觉挺好的。
一来他有真材实料,二来……这些人都是活人!
“黎青执?”
“黎青执在这里?”
“他就是黎青执?”
……
有人认出了黎青执,一时间有无数人看过来,还有人朝着黎青执跑来。
朱寻淼订了包厢的酒楼,其实就是洪晖宴请那几个从府城来的秀才的酒楼。
而黎青执这会儿,正站在酒楼下面。
洪晖等人一直在酒楼二楼看热闹,自然也就看到了黎青执。
从府城来的那个才十八岁的秀才名叫彭景良,他指着黎青执,好奇地问洪晖:“那人就是黎青执?他看起来怎么一点不慌?”
“他就是黎青执。”洪晖道,却也有些不解——黎青执为什么不慌乱?
被这么多人质疑,他明明该害怕!
洪晖找了很多人打听黎青执,比如黎青执在庙前村的亲戚姚振富,又比如五年前跟黎青执讨论过学问的那个秀才。
按照他打听到的情况,黎青执学问很差。
想也是,黎青执真要学富五车,又怎么可能跟着朱寻淼混?后来更不可能去写那种对苟县令歌功颂德的故事。
黎青执写那种故事,不就是为了讨好苟县令,以便在县试得个好名次?
不过他跟苟县令的胆子实在太大……苟县令竟然给他弄了个案首!
徇私也不是这么徇的,苟县令这是被人吹捧久了,不清醒了?
洪晖正这么想着,就见黎青执抬头看向他。
四目相对,黎青执还朝着他笑了笑。
洪晖愣住,黎青执的脸上竟然没有丝毫慌乱,他看起来,心情甚至很好!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洪晖又一次觉得事情脱离了掌控。
至于黎青执……他这会儿心情还就挺好的。
一大群人朝着他跑来又怎么样?这些人不是丧尸!
他们是不可能来咬他的!
“黎青执,你是如何得的案首?”
“黎青执,你凭什么得案首?”
“黎青执……”
一大群人围在黎青执身边,一个个愤怒地质问起来。
黎青执道:“我能得案首,自然是因为我学识出众,远胜你们。”
这些来质问黎青执的人本来就很生气,听到黎青执这话就更生气了。
“你既然学问好,为何我以前从未听说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