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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往他也冷漠，话不多，可今天属实是沉默得有些过分了，沈静安歇了一会儿，抬眸看他，轻轻唤了他一声“夫君”。

君麟回过神来，赶忙低头握紧了沈静安的手，“吾在。”

沈静安脸色有些苍白，唇色也很淡，但望进君麟的那个眼神，特别的温柔缱绻，他看到君麟一双眼睛熬得通红，自然也心疼得不得了，不过还是挺坚强的，一点泄气的话都没说，“是不是吓到你了？”

君麟垂下头来，好半天没说话，他摸了摸沈静安的脸，“吾会想办法的。”

“你该早点告诉吾的，为何要瞒着？”

沈静安抿了抿唇，“许是沈家背负的业障太多，所有后人都没有好下场，我这身子，可能很早之前就坏了，没事的，你别自责。”

“我本来就是个不起眼的三灵根，修炼困难，这些年的生活，本就是偷来的，没有师兄你帮我洗灵根，这点境界我也爬不上去。”

君麟听得不太开心，眼神一凌，不满地瞪着他，“胡说八道！”

“既是沈家人，凭什么那厮活得有滋有味，吾的夫人却要被厄运缠身，本尊不信这个天理循环。”

其实信与不信，这都基本上是事实了，君麟本事再大，也不可能随意扭转一个主角的气运替换给里面本来是炮灰的沈静安，这种事太过大逆不道，身边朋友肯定都会劝阻他的。

他原本的命劫就多，一个坎儿接一个坎儿，君麟改变得已经足够多了，长寿这件事，不能强求的。

沈静安自己也看得开，他们沈家本来就有那种诅咒的传言，如今只剩他和沈修杰两个年轻一辈儿，祖上的孽债还不完，注定还是要背在他这个小炮灰身上的，之前做梦的时候，有人告诉了他一生因果，沈静安自己有心理准备。

就是有些舍不得君麟。

好在那日咳血之后，沈静安并没有别处不舒服，还和往日一样，瞧着挺健康的，君麟就猜测，可能是那日他让主角团太惨淡了些，超过那个界限了，所以叫沈静安背负了一些。

私下还和系统商量来着，“你说吾要是改变策略，对那群蠢货好一点，吾的夫人会不会轻松些？”

系统听得心酸，君麟说着话的时候，勉强地连一丝起伏的语气都没带出来，他平日里是那样骄傲一个人，从不低头也从不受委屈。

他素来讨厌主角那帮没脑子的，如今却肯为了沈静安做到这一步，也看得出来确实是真的喜欢。

可系统还是得告知他不要白费力气，尊上，就算给夫人续命，也坚持不了太长的时间。

反而他会很痛苦的。

还不如顺其自然，让沈静安快快乐乐地离开这个世界，君麟可追随他的神识投入下一个新世界，这样也算圆满。

我之前查验过夫人的命途，发现他以往所有经历过的世界，都走的很干脆利落，也没有什么刻意留恋的，好像有东西驱使着他快点完成小世界的使命。

我检测不出那是什么东西，但我感觉它一直影响着夫人，很有可能跟那个野生系统也有关系。

沈静安已经炮灰了几百世，这一世是刚好碰上君麟了，才过得没有那么凄苦。

这人的好运，都是有限度的。

来到这个世上，携带了多少气运，分到这一头的时候，那一头肯定就不能兼顾。

沈静安已经把所有的好运都用在了遇见君麟身上，自然就该承受那些不得庇护的灾难。

系统想着，大约已成定数，剩下的时间，让夫人幸福一点，开开心心地过完剩下的日子也挺好的，刚想劝劝君麟，每日多陪陪夫人，出去走走逛逛……

还没开口，君麟就突然挑着眉冷笑了起来，“哦，照你这么说，一个半死不活的野生系统也敢给本尊的夫人下命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