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古堡,潮湿的味道,凤赖邪看着眼前阴森森的城堡,心中就升不起一丝好感。
“大哥哥,长老们会怎么处置我?”凤赖邪扯了扯执法使者的衣领,扬起小脸问道。
“依据血族的法规。”执法使者一向的铁石心肠,竟然会看到她那双琥珀般的眼睛时起了一丝怜悯的心,生硬的口气中透露出一股难见的温和。
他并不想告诉她,她面对的即将是血族最残酷的刑罚,她那单薄的身体只怕根本拗不过那些残酷的审问刑罚。
“我会死么。”凤赖邪转着大眼睛,看着逐渐笼罩她的黑影,只不过此刻她心中的好奇已经沾满了全部。完全没有设想到自己即将面对的一切,而是将此次当做了一场意外的游戏。
执法没有回答,抱着她走入长老会的会议室,脸一片严肃。
哐!
巨大的门被打开,火光摇曳,她看见那些花白胡子的老爷爷围坐在四周,在他们的中间,是一个宛如罗马斗兽场的圆形空地。
她被带到中间的站台上,被执法使者轻轻的放下,她看到他眼中闪过的一抹同情,她绽放笑容报以感谢。随即在执法使者退下之后,偌大的圆形场里只有她一个,无助的坐在站台上,仰头看着那些高高在上,面容犹如死尸一般僵硬的长老们,他们的眼睛锐利严肃,宛如一把把的利刃,丝毫不留一丝感情。
她笑了,笑的灿烂纯真。
不知道,吸血鬼的话,生气过度会不会有脑充血的危险。
“你可是凤赖邪。”苍老的声音在大厅里回响,凤赖邪找不到开口说话的人,只能看着四周的长老们点点头。
“我是凤赖邪,杀死克罗拉的凤赖邪。”毫不遮掩的,她开口承认道。
“很好,既然你自己已经承认自己所犯下的罪孽,是否已经做好接受惩罚的准备了?”那个声音再次响起,对凤赖邪的坦白很是满意。
“我愿意,只不过……”凤赖邪撑起身子,有些不稳的站起身,环绕四周,不卑不亢的扬起下巴。
“我有一件事想请问各位长老。”
“何事?”也许是因为她的认罪态度很好,长老们竟然给了她提问的机会。
“如果有人要杀我,我只徒手站在地上任人宰割,还是奋起反抗,以求自保?”凤赖邪甜美的微笑,含笑的眼睛看着表情微微有变的各位长老。
“我知道人类的社会里,有一条法律,正当防卫者无罪,但是不知道,在伟大的血族里,是否也有这样一个说法。”她在赌,这个自认为伟大的血族,是否会承认他们的法律不如人类的健全,她之所以敢选择跟他们来这里,自然有一定自保的把握不在短时间内被杀掉,剩下的,就全部看她爹地的了。
她现在所要做的一切,便是拖延时间。
凤赖邪的话,在长老们之间产生了一系列的问题,他们相互交谈着,窃窃私语之声不绝于耳。
“人类的女孩,我们血族并非蛮荒之族。若当真是正当防卫,力求自保,自然不会冤枉好人。”他没有想到,一个看似柔弱的人类女孩,竟然有胆量当着他们众长老之面提出质疑之声,他佩服她的处变不惊,所以他给她一个给自己辩解的机会。
“我再问。”凤赖邪笑意加深,看来眼前的这群长老们,也不是一窍不通的老糊涂,至少还明点事理。
“人类和血族谁更强大。”
“自然是血族,人类只是提供血液的猎物,若当真强大,岂会被我们当做食物,任我们宰割。”长老的口气,有丝骄傲,有丝不屑。
凤赖邪心中暗笑,继续道:“那么,请长老大人告诉我,我一个小小的人类,是如何有本事杀掉贵族之人,又为何会起了杀念?我不是笨蛋,自然不会招惹强大的对手,蝼蚁尚且偷生,我怎么会自寻死路。”她是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知道克罗拉被她杀掉的,但是于情于理,她罪不至死,如果血族的长老会不是昏庸无用之辈,她自然能幸存下来。
“这……”凤赖邪的话句句在理,巧妙的用长老的话堵了长老的嘴,顿时让对方没了声音。
“你敢把你手腕上的手环取下来吗!”忽然另外一道苍老的声音叉了进来,凤赖邪敏锐的顺着声音追去,看见一个面容精明的老者一顺不顺的盯着凤赖邪。
“您是说它?”凤赖邪抚着自己的手环。
不知道这个老爷爷是怎么知道自己手环的秘密的,她的手环并不惹眼,听他的话,应该是之前就已经知道手环的秘密了。
可是……
是谁告诉他的呢?貌似她在血族地域,使用手环的次数屈指可数。脑海中不断的思索着,忽然一个人影出现在她的脑海之中。
黑翎羽!凤赖邪深吸一口气,一切了然于心,知道她手环的秘密,知道克罗拉被她杀死,甚至被她打到魂飞魄散的人,就只有她黑翎羽。
那个不知为何,对她恨之入骨的女人。
“是,你敢说它没有什么特殊之处吗?”那个长老步步紧***,丝毫不给凤赖邪喘息的空间。
凤赖邪眨了眨眼睛,扬起笑容看向他。
“有,若是没有它,我如今就没有这个机会站在这里,早已经变成了一具不会说话的尸体。”她都无意跟黑翎羽多追究,她竟然还死追不朽,看来黑翎羽这次是想要借由长老会之手,置她于死地。
“长老大人,您是否知道事情的全部真相?你可知道我为什么会在失手之下杀掉克罗拉?!”凤赖邪笑着,“嘶”的一声撕开了自己的衣袖,自己的胳膊上,肩膀上,两道红色的痕迹赫然出现在众人面前。
“昨天,这两处还是深可见骨的伤口,只不过在我爹地――也就是凤赖大人的救治下,才这么快的愈合,可能你们不相信,但是我相信,即使再快的愈合,在短时间内也无法让内部组织愈合,所以,你们若是不信,我大可以切开我愈合的表皮,让你们研究一下我这两处伤口是什么所伤。”凤赖邪勾起嘴角,扬起下巴,铿锵有力的言辞,让所有人震惊。
她依旧可以感觉到伤口内部的镇痛,所以她敢赌,赌她伤口的内部并没有彻底复原。
“而且,我想要弄清楚真相,站在这里不应该只有我一个。”凤赖邪的眸子扫过众长老。“请将另一个主要的证人带出来。我想通黑翎羽姐姐,亲自对证。”想要借刀杀人?她岂会让她如此称心如意,若真想斗,那么她就如她所愿,不过无论如何她也要把她这个幕后黑手拖到众人面前,这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