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已经荡然无存了,现在只剩下浓浓的矫情。
可惜她认清地太晚了,没有回头的余地了。
再怎么赞同,也不能在闻人惊阙气头上顺着他的气话承认。
江颂月软着声音道:“没有,那都是我瞎说的,谁不知道你闻人五公子金质玉相,是比高天秋月更纯洁无暇的人?”
江颂月嘴上说着谄媚的话,心里后悔死了。
本来该闻人惊阙来哄她的,就因为她无意识地表露出的悔意伤了闻人惊阙的心,现在成了她来哄人。
没法,哄吧。
“行啦,别气了,外面冷,跟我回床上睡。”
“你是怕冷着我,还是怕我冻坏了,没法让你生孩子?”
不知羞耻
的话把江颂月臊红了脸,她忍着羞耻琢磨了会儿措辞,闻人惊阙冷笑一声,合眼入睡。
后面江颂月再说什么,他都不说话了。推他,拉他,奈何力气不敌,没能将人拖动。
哄不好他,江颂月觉得冷了,来了气,冷硬道:“你爱睡这儿就睡吧,反正冷的是你不是我。”
她回了内室,刚穿过屏风就被里面热气围绕住,清晰感受到内外间的温度差异。
嘴上说的狠,真要她把闻人惊阙留在外面空荡荡的冷榻上,江颂月下不了这个狠心。
她抱着一床褥子出来,往闻人惊阙身上一扔,道:“我是怕被祖母唠叨,才不是心疼你!”
两人分床睡了一宿,次日大早互不搭理,侍婢看出不对劲儿,悄悄告诉了江老夫人。
江老夫人大惊失色,用早膳时悄悄观察了下,见江颂月板着张脸,对闻人惊阙没有了往日的亲昵照顾。
反观闻人惊阙,谈笑自若,风度翩翩,只是时不时掩唇咳一两声,再有就是,有事招呼的是侍婢和小厮,不找江颂月了。
还真是吵架了?
江老夫人请了大夫来给闻人惊阙看诊,确定他是患了风寒,立刻慎重起来。
小打小闹没事,损害了身子不行。
送两人离开前,她特意拉着江颂月嘱咐:“小两口要互相体谅,有话好好说,不能仗着孙女婿脾气好欺负他。这大冬日的,就把人撵去外面睡,都冻出风寒了,他还瞎着呢!这传出去……”
“谁撵他了?”无端被指责的江颂月有点恼火,“分明是他自己使性子非要睡外面的,我哄都哄不回来!”
“啊……”江老夫人沉吟,“……是他使小性子啊……”
有时候,不需要用疑问的语气和措辞,就能够表达出心底的怀疑。
如同此刻。
江颂月气得脑子里嗡嗡响,“你信他不信我?”
“信你信你。”江老夫人急忙改口,“当然信你了,你才是我亲孙女儿,他再好也是个外人,我哪能信他?”
“他哪儿好了!”
江老夫人见江颂月气得厉害,不敢劝了,胡乱说道:“长的好啊,回头生了孩子,不知道长成什么天仙模样呢……”
江颂月渐渐被安抚下来。
江老夫人想与闻人惊阙也说几句,没能找到躲开江颂月的空隙,只得作罢。
双方辞别,登上马车后,江颂月从车缝里回望立在雪中遥遥想送的江老夫人,提早生个孩子陪伴她的想法再次冒出。
她看向闻人惊阙,那张俊美的脸对着祖母时候,笑盈盈的,温柔随和,只剩他二人了,就变得刀凿出的冰雕似的,冷淡疏离。
只是这样就罢了,他还时不时咳一两下。
咳的厉害时,浓眉一蹙,面上就会升起薄红,瞧着像窗外顶着积雪的红梅,格外的动人。
江颂月盯着闻人惊阙看了会儿,脸颊慢慢转红,想与他和好的念头更强了。
“我……”
才开口,闻人惊阙掩唇再次咳嗽起来。
这回咳的更久,听得人心疼。
江颂月坐过去挽住他手臂,轻轻给他拍胸背。
止住后,她倒了温水递到闻人惊阙嘴边。
“喝水。”
闻人惊阙偏头躲开。
江颂月望着他的侧脸和鼻梁下的阴影,在他手背上戳了一下。
闻人惊阙的手躲开。
江颂月笑出声,往他身上一扑,搂着他胳膊,凑过去在他面颊上亲了一下。
“我亲亲你,你就不气了,好不好?”
闻人惊阙转过脸,江颂月见他脸上冰霜依旧,猜他要说出让自己不满意的话,脸一仰,堵住了他的嘴。
有过几次经验,这回她主动,在唇齿的追逐缠绵中,羞涩地闭上了眼。
闻人惊阙正相反。
他在想一个问题,是现在松口原谅,还是再拿捏会儿?
现在讲和,能趁江颂月心软占许多便宜。继续生气,让江颂月知晓这事有多严重,来日处境互换,他好用这事来提醒江颂月他是如何大度……
闻人惊阙选择后者。
他抓着江颂月的手腕躲开,被咬红的唇一张一合,说出冷淡的话,“县主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