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船板上来晒晒太阳,小姐。”
她止住脚步,身后的徐宴时‘噗嗤’一下撞到她身上。她一怔,茫然地回身望着徐宴时,头越来越疼。
徐宴时也一愣,忙摆着手解释:“神女,我不是不是故意的!”
说着,他忙向后退了几步,引开两人的距离。
姜婳不愿同他计较,也实在不愿意去面对那个奇怪称呼,转身不再理会他,轻笑着同船夫们打了招呼。
徐宴时怔了眼,眼睛眨了又眨。
他的神女,对别人好温柔呀
姜婳跟着一位船夫,到了开船的地方。她新奇地看着船上的一切,然后转眼,就又看见了一旁的徐宴时。
姜婳:?
徐宴时摸摸鼻子,轻声道:“神女,我是来道歉的。”
日光之下,他收起了一直的纨绔模样,倒是从上到下都透出了一丝矜贵。只是下一刻,他直接举起手,一本正经道:“我发誓,我对神女,只有满心的倾慕,什么吓到神女撞上神女都不是我的本愿。”
“所以神女,别气啦!”
他顽皮般冲着她眨了眨眼。
船夫先忍不住笑了出来。
姜婳只觉得脸都红了,轻声怒斥:“我没同你生气。”
船夫在一旁笑得更大声,姜婳虚握了握手,转身就是要走。
徐宴时小声道:“别生气啦,嗯,明日就要到长安了,我带神女去逛长安好不好。长安我可熟了!”
船夫在一旁似乎也觉得自己笑得有些大声了,转为小声的咳嗽。
这公子怕是话本子看多了。
走又被拦住,留下又脸红,听见徐宴时的话,姜婳转身看着他。
徐宴时怔住,因为他竟然从他冷若寒霜的神女眼中看见了一丝温柔!那可是温柔!
然后,就听见她轻声说道。
“逛不了长安啦,神女来凡间是有期限的,明日我就嗯,看见了吗?”她手指了指面前的海水撞击石块漾起的泡沫。
徐宴时一愣:“什么?”
姜婳已经从他身边偷偷走掉,轻声说道:“化成泡沫了呀。”
船夫再也忍不住,捂住笑了起来。
看着人走远,徐宴时才后知后觉捂着头,低头疑惑:“神女也要点卯?真可怕。”
走出一段距离,姜婳自己也不由得垂头笑了声。
她轻轻靠在栏杆上,垂头望着波涛的海面,想着明日就要见到姨娘了,便是连遇见安王这般的事情,也影响不了她的心情。
这几日日光都很好,不像上一次,每日都阴雨连绵的。
姜婳一边想着要在长安呆多久,一边谋划着下次带姨娘离开长安也可以寻个天气好的日子。姨娘最近都不太用吃药了,也许久没有病发过了。
她垂着头,轻轻地笑了起来。
晚间。
姜婳偷偷找了船长,船长听了她的话,笑着应了。
“小姐放心,明日我们便按照这个说辞,告诉那个公子。那公子看着也无坏心,小姐到了长安,便将一切都忘了吧。”
姜婳点头,船长不知道徐宴时身份,但是她知晓。
她其实不太能将现在的徐宴时同上一世最后那双孤寒的眼对起来,但世事难料,同她也没有太大的关系。
虽然他一口一个‘神女’,但实际上,也没有太冒犯她。
她只是莫名其妙被他惹的有些心烦,若真说生气什么的,也是没有的。
姜婳收拾着东西,看着木桌上船夫送来的几块囊,手顿了顿。
明日船到长安,还是晚间时候,一个船夫敲响了她的门。她开门时有些讶异,因为今日的晚膳时间已经过了。
来的船夫是一个比她稍大几岁的青年:“小姐,这馕你带着,日后上了岸,可就难吃到了。”
说完,青年便红着脸走了。
留着姜婳一人,看着手中的馕。她其实没太感知过这般纯粹的善意,许久,也只是低头轻轻笑了笑。
明日要早起,姜婳收拾好东西便睡了。
等到船夫来敲门时,天色才蒙蒙亮。姜婳轻手轻脚地从船舱走出去,看见了远处蒙蒙亮着一盏灯。
“还有半个时辰,就到长安了。”船长站在她身旁,笑着说。
姜婳挎着自己的包裹,手指尖有些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