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做了些什么?”贝贝预感到这些记者必然说了什么很过分的话,不然老母亲不会突然中风。
“你有点轻重观念好不好?这会儿能不能先赶过来再说?”田妮已经哭起话都说不清了。
王朝军见贝贝走了出来,情绪相当激动,一直不敢多问,直到他看到贝贝确实要离开的时候,才忍不住问了一句:“李总,那个小玉…”
贝贝停下来怔了怔,心中突然无比愤恨起来:“把她吊起来!”
不过仅仅只把她吊起来似乎还不解恨,刚好这时候他看到了路边的水龙头:“浇些冷水让她清醒清醒!臭婊子!”
“好的!”王朝军老早就对小玉不满了,一直想除掉她都没有找着机会,听到贝贝的命令,他立刻带人冲进了刑讯室。
“你在干嘛?什么时候过来?你直接去黄医生的研究中心吧,人已经送上直升机了。”田妮显然是边跑边在和贝贝打电话,直升机的声音已经在手机中响起。
又是黄医生!不过贝贝现在已经没有时间来考虑其他的事情了,中风不比得其他的毛病,晚哪怕几秒钟,人,可能就过去了。
在车上向前疾驶的时候,贝贝忍不住哭了起来,这些日子,一直不知道为了什么,四处疲于奔命,好象一直有种感觉,老母亲会一直守在家里等着自己,从来没想过她会老去,会死去。
原以为,有了钱,她就可以幸福,但是…一阵巨大的悲痛突然侵袭过来,强烈的情绪象山洪暴发一样迅速使贝贝的精神在一瞬间崩溃掉了,老母亲出了事,养父首先想到的不是自己而是田妮,自己这个儿子做得也算是够孝顺了。
天一直阴沉沉的,现在甚至起了风,吹得路边的树歪七八倒,贝贝的心脏突然巨痛起来,他一边捂着胸口,一边疯狂地向黄少东的研究中心飑车。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在。在这一刻贝贝终于明白了这一句话里所蕴含的极度的绝望和悲伤。
时候下雨时,贝贝每次回家都弄得一身的泥,母亲很心疼,后来上学放学都要去接他,她把他背在背上,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齐小腿深的泥地里。
贝贝那时个头已经很大了,母亲那单薄的身体其实早就难以承受住他的重量,真不知道她哪里来的那些力气背着他走那么远的山路。
父亲一直在牢里,上了高中,为了给贝贝筹集学费,老母亲上山和别人一起去砍树,摔断了腿,在家里躺了三个月,贝贝在学校里对那件事情一无所知。两年后村里的张大妈无意中说给贝贝才知道。
母亲啊,儿子不孝!!如果您有个三长两短,我这个不孝之子有何面目继续活在人世间?
贝贝赶到研究中心时,有人已经在那里等着他了,并领着他一直来到ct室外,老母亲正在进行ct检查,田妮和养父坐在检查室外的排椅上,田妮一直在哭,贝贝心中又是一阵恐慌。他慢慢走到田妮身边,和养父对视了一眼之后,拍了拍田妮的肩膀:“妈妈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
“不知道。”田妮边哭边摇头:“都是你…”
贝贝在众人面前哭不出来,他呆呆地在田妮身边坐了下来,目光有些呆滞。田妮哭着哭着就趴进了贝贝的怀里,贝贝漠然地抱住了她,心中什么感觉都没有了,这时候,除了等待,其它的,他无能为力,只要还能见上老母亲最后一面,听到她说最后一句话,他愿意用他生命中所有的东西去换取。
室就在手术室隔壁,期间一直没有见到黄少东出来,只是在半个小时以后,黄少敏拿着一张表走了出来,贝贝还没来得及问她,田妮先开口了:“妈妈的情况怎么样了?”
黄少敏看了贝贝一眼,然后转向了田妮:“病人送过来的时候,瞳孔已经放大,也没有生理反射,血压处于休克状态、心律停止、没有呼吸。黄医生说是脑溢血重症,有大量的出血淤积在脑组织内,他刚刚决定为病人进行脑血肿创微穿刺导流手术,这里需要你们签个字。”
“有希望吗?”贝贝听黄少敏这么一说,心中更加害怕了,虽然都是医学上的说法,但普通人也能听出是很严重的。
“你平时应该多做些善事。”黄少敏语气有些冷淡,很显然她对贝贝没什么好感,不过对于田妮把老母亲送到黄少东这里来,贝贝现在也没话好说。
术时,田妮没有哭了,她一句话也没说,只是紧紧地握住贝贝的手,似乎想从他那里得到些信心,不过贝贝能感觉到,她的身体一直在颤抖。
又是近两个小时过去了,黄少东终于走了出来,一脸的疲惫。
“黄医生,情况怎么样了?”看到黄少东的神情,田妮的声音颤抖得更厉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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