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姨看她赌气的模样几乎要笑出来，细问之下，才知道两人闹别扭的源头。

她垂着眼，慢慢给年轻的少夫人讲道理。

“张姨看在眼里，少爷一直很珍爱少夫人你，知道你在娘家过得不好，凡事都想替你撑腰。你既嫁入了陈家，说句大话，就是整个华城的名流，都要巴结你，你又何苦怕得罪那个黄毛丫头？”

“我我只是不想给他添麻烦。”

“少夫人，你心里有少爷吗？”

江南听到张姨这么问，一下子顿住了。想到自己对陈嘉树的依赖，不知不觉间，他已经成为她最亲近的人。

张姨也不是非要她回答，继续说道：“有就要表现出来，不表现出来，成天猜人心思，那都不用做事了，心都要累死了。”

“张姨是个粗人，不会说话，少夫人别介意，我们那儿的夫妻，最不怕的就是麻烦对方，不麻烦反而生疏了去。”

……

江南仿佛振聋发聩，回想着两人之间的种种，陈嘉树对她的宠溺，是因为爱她吗？

想到宴厅门口那个满是失望的眼神，张姨的话言犹在耳。

她似乎龟缩在自己的壳里，一直心安理得地享受着陈嘉树对她的偏爱。

而她，明明也喜欢陈嘉树。

张姨端着牛奶回来的时候，江南还坐在原处。

“别想了少夫人，刚才是张姨多嘴了。少爷哪舍得你孤单，过两天就回来了。”

江南心神一震，陈嘉树清风朗月，她怎么能让他跌下云端，连和好这种事情都要乞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