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妻大事,暂且等等。”
李平安连忙拎着酒离开,隔了一个世界,仍然躲不过催婚。
前世还能拿年轻做借口,在大乾男子十五六就成婚,二十岁已经是大龄剩男。
三娘前不久介绍了个农村姑娘,与她沾着些亲戚,说的上知根知底,十两彩礼就能娶回家。
不贵,与牙行买女子一个价格。
李平安犹豫不定,心底自是不愿结婚,与枕边人生活久了,很可能暴露长生之秘。
况且家室就是牵挂,容易让人抓住软肋。
不娶妻则不合常理,说严重了是“不孝”,朝廷为了增加人口,律法中有关于婚嫁的条例。
丈夫二十不娶,挞三十,再不娶,使长吏配之!
朝廷派遣官吏给你婚配,胆敢拒绝,除了罚钱还有牢狱之灾。
“得空问问状师,有什么法子可以逃过娶妻。”
李平安又买了几斤卤肉,拎着酒回到殓尸房,见到燕赤霄在院子里盘子而坐,对着东边太阳吐纳。
吐出数尺长的白色气柱,收入腹中肚胀如鼓,循着经脉转一遭又吐出。
约莫半个时辰。
燕赤霄缓缓收功,从地上站起来,原本踉跄的左腿已经能支撑体重。
李平安注意到小腿覆盖伤口的薄膜,一晚过去就开始硬化结痂,不禁感叹武道宗师体质强横。
“道长,尝尝这烧刀子。”
“居士不必这般款待。”
燕赤霄说道:“燕某在外边行走时,喝泉水、吃野果,没酒没肉也能饱腹。”
“道长莫要客气。”
李平安打开酒坛倒了两碗:“那关于鬼怪的知识,价值千金,更勿论铲除鬼物的保境安民之恩。”
“咱本事低微,帮不上什么忙,请道长吃碗酒自是应当的!”
燕赤霄听到这话,看了眼碗里的酒,端起来咕噜噜连喝三碗,身上的伤口忽然就不那么疼了。
“居士说话办事,不似俗人气度,现在暂困于浅滩,将来必有所成就。”
“道长谬赞。”
李平安连连摇头:“功名利禄太危险,让那些聪明人去争去抢,咱只想平平安安的活着。”
大乾活得越久,越知道活着有多难。
短短两年,已经遭遇两次死劫,平平安安真的是奢求。
燕赤霄走南闯北,当然知道民生多艰,感叹道:“什么时候能出个千古明君,让天下百姓吃得饱,穿得暖,再无冻死饿死之人?”
李平安沉默不语,此愿非人力能成。
纵使如燕赤霄这般强人,也将希望寄托于明君圣主,看似很寻常的事,实则受了儒家潜移默化的驯服。
明君、贤相和清官,儒家认为的兴盛三件套。
实则他们与生产力的发展关系不大,甚至大多时候,这群人打着道德、祖制的旗号,压抑人的天性,阻碍社会的发展。
李平安没办法与燕赤霄解释,里面涉及的东西太多,也太过恐怖。
三五句话流露出去,殓尸房的蚯蚓都得竖着劈!
“道长,近些日读道经生出疑惑,能否请教一二。”
大蟾气参悟的差不多,只有几处关隘地界,需要修行真气的高手解释,练错了真的会肠穿肚烂。
“居士且讲,燕某知无不言。”
“赤龙搅津,火烧脐轮,作何解?”
“这是大蟾气?”
“……”
李平安想不到拆开功法内容,前后不搭的组合词汇询问,结果一句话就暴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