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有坏伦理,不顾纲常,毫无廉耻,当我们都是瞎子吗?”
……
一盆一盆的脏水泼向二人,沈确眼看着李鸾嵩的脸拉得老长。
他生气了,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明眼人都明白,这是有人幕后推波助澜、兴风作浪。可是她更明白被自己的亲兄弟步步紧逼算计是什么感觉,那人是想要他的命啊。
支持李鸾嵩的大臣们自然据理力争,双方争吵不休,指鼻子骂脸。沈确趁机拼命向李鸾嵩递眼色,让他忍耐、冷静、稳住。
李鸾嵩冲她点了点头:收到,你放心。
沈确舒了一口气,抬头看向高高在上的帝后,怎么画风有点儿不对。
本以为会是怒气冲冲的两张脸,可是为什么看到的是“欣喜”二字,还是那种毫不掩饰的高兴。
这有什么可高兴的。
皇后冲皇帝挑了挑眉,那意思:怎么样,不错吧。
孝淳帝默默点点头:不错,不错,我儿眼光果然好得很。
皇后又冲陛下挑了挑眉,示意那些臣子的话太难听,孝淳帝压低声音凑到皇后耳朵边,道:“别理他们,别人的媳妇怎么了,谁的媳妇不重要,现在是咱们家的媳妇了,关键是能抱上娃了……”
大臣们吵得不可开交,帝后这边算盘珠子拨得噼里啪啦响,主打一个各忙各的,互不干涉。
可是再无人制止,现场就要乱起来了,李鸾峰和贵妃看着这压倒性的局面,有些得意。
眼看着二人即将被批斗成了筛子,驸马上前一步道:“诸位不要再争了,昨日我可是同大殿下和我家嫂嫂在一起的,他们绝没有有失伦理纲常之事,你们……”
可惜,话没说完,就被人截断了:“你是驸马爷,一边是你的嫂嫂,一边是你的大舅哥,你当然这样说,可是咱们也不能信啊。”
驸马还想再争辩,被李鸾嵩拦住:“都闭嘴。”
“呛啷”一声,宝剑出鞘,众人立时噤声。
李鸾嵩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觉得时候差不多了,这才道:“你们。”
他用那锋利的寒铁指着那些人的鼻子:“听听你们说的都是些什么狗屁话。晋王殿下遇难,你们没有一个人奋勇当先去救人,一个个缩头乌龟一样躲在壳里,现在人回来了却在这里颠倒黑白、是非不分,你们究竟安得什么心。”
他眼中冒火,表情严肃:
“别以为我看不懂你们那点小心思,恶人先告状对吧,想以此来掩盖住自己见死不救吗?还是……盼着晋王殿下出事呢?又或者……”
他倏然转身,利剑直指李鸾峰的脸:“有人看到我们平安回来,贼心不死,气急败坏呢。”
他虽是女子身形,气场却格外强大,眼神灼灼如烈火,逼视着他,而后再次指向众人:
“你们,有一个算一个,脱裤子盖脸,记住你们方才说的话,一会儿别吓尿了裤子。”
话说到这里,门上五月带着几名被俘虏的黑衣人进来。
“父皇。”沈确上前道:“昨日儿臣追赶猎物,不想遇到猛虎,儿子情急之下将其射杀,可是却不知从何处冒出来一群黑衣刺客将儿子团团围住,欲夺命。”
“什么人所为?”皇后娘娘着急,率先发问。
五月踢了一脚那黑衣人,那人看了一眼李鸾峰的方向道:“是,二殿下派小人去的。”
那一刻,孝淳帝的脸上露出了前所未有的怒容。
“父皇。”李鸾峰上前磕头,“儿臣……”
“又是冤枉吗?”孝淳帝起身,气得一张脸惨白,颤抖着手指着李鸾峰:“你,为何屡屡如此,一而再再而三……”
“父皇,不是这样的,您听儿子解释。”
“不必了,来人,把这个孽障给朕押入大牢,等候……”
话没说完,孝淳帝晕了过去。
一时间,大帐之内乱作一团,贵妃哭泣跪在孝淳帝脚边,太医鱼贯而入,吓得一头汗。
皇后瞥了一眼闭目的孝淳帝,鄙夷道:“切,什么时候不晕,偏偏在最关键的时刻晕,你不来,我自己来。”
皇后娘娘提起衣裙,朝着被押的李鸾峰就是两脚,不偏不倚正踹在心口上,李鸾峰脸色顿时变白了。
贵妃见状,也不顾不得陛下了,转头就去护着自己的儿子:“娘娘这是滥用私刑,陛下还没有发落峰儿,皇后这是疯了吗。”
皇后不由分说,上去就甩了贵妃两个大嘴巴:“疯了又怎样,本宫早就想疯了。”
贵妃气得拔高了声音:“娘娘竟然打我?等陛下醒来……”
“打你怎么了,今儿打的就是你。”皇后索性撸起袖子,“他晕了,有本事你现在就喊醒他,看他敢不敢同我理论。”
贵妃无奈,只有捂着脸一边哭泣一边满屋子乱窜的份儿,帐子里简直乱成了一锅粥,沈确在李鸾嵩的示意下赶紧搀扶着皇后娘娘离去,临走的时候,皇后还不忘喊了一句:
“张家大娘子救殿下有功,是福德之人,赏,重重地赏,改日,本宫亲自去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