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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事的一夜,注定许多人无眠。
鸾帐春宵,拔步床晃荡地仿佛马上就能散了架,“吱扭吱扭”的磨损声伴随着女人的呻吟声一浪一浪入耳,男人加大马力,将所有的愤怒倾泻在这一方旖旎之中……
“殿下,饶命,殿下……”
女人伸出手想要抓住李鸾峰却被他一把按压下去,“求饶,爷也不会放过你。”
他衣襟敞开,身上的汗水顺着健硕的脊背滑落,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男人软虫一般瘫下。
纤细颤抖的葱指攀在他的脊背上,指甲深陷入他的皮肉。
“嘶。”李鸾峰醒神,“轻点。”
“方才殿下可有对我轻点吗。”周雪莹娇嗔道:“每次都这样,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
他嘴角一歪,嗤了一声,“你不喜欢吗?”
“我……”
外面的脚步声打断了周雪莹的话,小厮来报:“五殿下来了,说有要事要见殿下。”
李鸾峰翻身下床,随意将衣带松松一系,“去请。”
小厮的身影消失了,周雪莹惊呼:“您是让五殿下到这里来?可是我……”
她忙拉过衾被遮住自己,脸上潮红还未褪去,一脸娇怒。
李鸾峰走过来掐了一把她的脸:“不是有个屏风吗。”
说完大剌剌地往外间走去。
周雪莹这边忙着想要去够掉在地上的自己的小衣,玉臂伸出幔帐,还未触碰到房门就被人推开了,李鸾洪土匪一样闯进来,她忙缩回手,将自己从头到脚包了个严严实实。
“气死老子了。”李鸾洪“啪”的一声,将宝剑拍在案桌上,在李鸾峰对面坐下,“那帮废物点心竟然让人给跑了。”
他说完,一抬头越过对面正在饮茶的李鸾峰看向了屏风后头那影影绰绰的狼藉,整个人顿了一下,然后愣愣地看着李鸾峰,好半晌没开口。
李鸾峰还在等他后边的话,兀地没了声音,一抬头正对上那双浓眉大眼。
“你看我做甚,我脸上有花吗?”李鸾峰的声音慵懒沙哑。
李鸾洪回神,生生咽了一口唾沫,道:“别学父皇说话,听着害怕。”
然后赶紧收回视线,继续道:“死侍都服毒自尽了,人也跑了,不过你也不用担心,我们抓不到的人,老大肯定也逮不到。”
他很自信,一脸泰然自若地端起杯子喝茶,脑子里却回旋着方才看到那屏风后的幔帐里头好似藏了一个人。
“别瞎琢磨,那里头是有一个人,女人。”李鸾峰看出了他的心思,出言打断他,而后又意味深长地看着这位比自己小了三岁的弟弟:
“洪儿今年也有二十了吧。”
“对,过了年满二十。”李鸾洪道。
李鸾峰点了点头:“父皇说得对,你真是只长个子不长脑子。把那么多皇家卫队交给你管,就是为了让你历练历练,我瞧着,肌肉长倒是长了不少……”
“哥哥啥意思啊?”李鸾洪瞪着一双大眼问。
“那样一个倒卖假试题的街头小混混,能有多大能耐,连死侍都抓不到?你想想,死侍抓不到人为什么不回来复命而是选择自尽?他们什么情况下才会自尽?”
一席话说得李鸾洪寒毛直竖,扁了扁嘴宽慰自己道:“你是说他们被老大逮着了?连那个卖题的人也在老大手里?”
“不能吧,老大哪来这么多心眼子。”李鸾洪仍不死心,扒着李鸾峰的胳膊问:“那可是哥哥你筹谋的手段,老大什么时候这么聪明过。”
“那是你不了解老大。”李鸾峰摇摇头,“我比老大只小了一岁,从小一起长大,他这个人,表现出来一副莽撞无脑、粗枝大叶的样子,实际上,他身上长了八百个心眼子。他和父皇一模一样,这就是父皇喜欢他的原因吧。”
说起这些,李鸾峰的脸上露出一丝悲切和不甘:“我心里明白,太子之位父皇属意的人是他,可是既然如此,那为什么不直接封他为太子呢,却要让我掌管朱批权。”
李鸾峰情绪有点激动,“朱批权是什么,那不就是代行天子令吗?这是何意。”
“哼,分明就是想让我跟老大争,争夺的目的不是胜者为王,而是要利用我激发出老大的斗志。我就是个陪练,人家才是正主,我赢了也没用。”
李鸾洪听得一愣一愣的,忍不住问:“那,既然哥哥都明白,为什么还要上父皇的当呢?为什么还要跟老大争呢,受父皇摆布又能有什么好处。”
李鸾峰笑得异常诡异,道:“这盘棋,父皇是执子之人,我是棋子,他有他的筹谋,我亦有我的打算。既然他愿意利用我培养老大,他怎么就知道老大能培养出来,他就能赢到最后呢?既然他给了我这个机会,我为什么就不能借力打力。总有一天,我这颗棋子会跳出他的手掌心,成为掌控局的人。”
烛火跃动,将他的身影放大在墙上,显得格外狰狞可怖。
李鸾洪咂巴了一下嘴巴:“得,哥哥说的话,我也没听懂。反正,我跟着哥哥走就是了。你们啊,一个个都像父皇,你,老大,老三,我觉得除了老七、老八和我,你们都长了八百个心眼子。”
李鸾峰斜了他一眼说:“你错了,老七老八也长了八百个心眼子。”
李鸾洪:……这刀扎心了。
他捂着胸口做痛苦状,李鸾峰讪笑了一下,安慰道:“放心吧,有哥哥在,你就不会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