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栋颇为得意道:“为防孙家死灰复燃,又将京营兵将打乱,调入神京其他衙门任职,已然万无一失。”
永兴帝夸赞道:“梁大人实乃朝廷栋梁。”
京营是永兴帝唯一担忧之处,其他魍魅魍魉纵使造反,也攻不破禁军严防死守的皇宫。
如今永兴帝已经昭告天下,为凤阳国诸州府认可,叛军不能迅速攻破皇宫,勤王大军到来必然灰飞烟灭。
这时。
一道声音传入阁中。
“陛下,抓到了个刺客。”
永兴帝冷哼一声:“带进来。”
进来的是個白袍僧人,面容苍老,身形枯瘦。
老僧手中拎着个夜行服汉子,挥手扔在地上,对永兴帝也不下跪,直接禀报道:“这人江湖诨号摸着天,极擅轻功,听闻前些日为楚王府招揽。”
永兴帝说道:“区区乡野村夫,也敢称天。送去诏狱审问,查一查他的九族,进去送去北疆充军!”
“遵命。”
僧人咔咔咔折断汉子四肢,快如鬼魅消失不见。
永兴帝看向跪着的李德福,赞许道:“此事做的不错,江湖中人虽上不得台面,却能防住宵小之辈窥探宫闱。”
李德福松了口气,拍马道:“陛下,老奴不敢居功,那些个正道高手听说与陛下做事,个个上赶着加入锦衣卫当差。”
永兴帝欣然道:“如此看来,百姓已归心于朕!”
二位尚书捻须而笑,左右大员抚手称颂。
“陛下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永兴帝心怀大定。
“那便按照既定谋划,朕先做几日昏君,待那些跳梁小丑蹦达出来,再一网打尽。”
……
皇宫西北角。
偏僻清冷的无名宫殿。
值守内侍见到张正阳过来,非但不阻拦,反而躬身施礼。
“相爷,殿下已经恭候多时。”
殿中只点着一支蜡烛,幽幽暗暗,废太子赵宪来回踱步,面色颇为焦急。
张正阳进门说道:“殿下,逢大事,需沉心静气!”
“岳父有所不知。”
赵宪面色微苦:“听宫中内侍传话,我那弟弟收了兵部、吏部两位尚书,手握京营军权和官吏任免,皇位愈发坐得安稳了。”
张正阳说道:“梁栋,纸上谈兵的老孺,谢维,见风使舵的墙头草,这两个废物无需在意。”
赵宪疑惑道:“此二人不是岳父一力提拔的国之干臣”
张正阳年老力衰,不久前在上阳宫痛哭磕头,力气耗了大半,寻了个圆凳坐下。
“当真提拔了干臣,先皇怕是早换了我这首辅。日后你登基为帝,切记不可让朝中只有一个声音,即使错的也要有两个!”
赵宪躬身道:“谨遵岳父教诲。”
“你当真听我的话,当初就不该与李家来往,何至于落得如此。”
张正阳知晓这个女婿天资一般,本身没什么能耐智慧,偏偏想着操作一番,让原本胜券在握变成了大逆风。
若非女儿央求,又有了外孙,张正阳定会遵循先皇遗诏。
二十年执掌首辅大权,历经多少风波斗争,张正阳有把握送另三位顾命大臣去诏狱。
纵使皇帝的亲娘,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