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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畴震惊的看向楚王悍:“三成?”
李园笑而拱手:“我王仁德!”
“遍观天下,岂有如此厚赏!”
景畴沉声道:“王上,三成未免太少了一些。”
李园的笑容瞬间收敛,声音也转而肃然:“王令已下,景莫敖这是意欲违抗王令乎?”
“景莫敖方才的慷慨之言莫非根本就不是为了大楚,而只是为了一己私利?”
“若此番景莫敖只是为私利方才发兵,那景莫敖大可直言,又怎能在王令已下后再违抗王令!”
李园抬高声调,慷慨而言:“遍观天下,可有如我王一般厚赏者?”
“景莫敖怎能如此贪婪!”
景畴当即道:“本官绝非贪婪!”
“既然君侯私兵为此战主力,此战之斩获自当也该由君侯分润大半。”
“否则,岂不是赏罚不公?”
李园反问:“景莫敖非楚臣乎?”
“为大楚分忧,非是景氏之任乎?”
景畴当即驳斥:“令尹何以辱我景氏!”
“景氏自当为王分忧,本官亦是楚臣。”
“然本官却见不得如此不公之举!”
李园淡声道:“既如此,景氏可收回兵力。”
一句话,将景畴逼到了墙角。
景畴环顾四周,看向昭愿等各大贵族的领袖,希望能得到他们的支持。
可惜,昭愿等人皆是在眼观鼻、鼻观心,无动于衷。
从一开始,李园就在以退为进,主张不出兵。
面对重利,景畴等人力主出兵且愿意拿出自家私兵。
而今若是因为利益不够,一众贵族就不发兵了,那李园很可能顺势直接取消出兵。
反正得来的土地是楚国的,又不是李园自己的。
如此一来,三成分润也拿不到了!
毫无所得还是少赚一点,诸贵族心里都有一杆秤。
眼见无人支持自己,景畴心中轻叹,只得拱手:“臣再谏王上收回成令,给予更为公平的分润。”
“然,无论王上做出如何决断,景氏一族都会永远支持王上!”
楚王悍略略颔首:“既如此,便请诸位爱卿筹备出征之事,从速出征!”
楚王悍直接忽略了景畴前面的一句话。
一众权贵心中愤怒,却也只能拱手:“唯!”
战争将启,诸事繁杂。
经过三个多时辰的争论和协调,楚国君臣终于商定了出征细则。
待群臣离开寿春宫,楚王悍无奈轻叹:“如此大利于我大楚之事,竟还要争论如此之久。”
“我大楚如何能有未来?”
“我大楚何时才能将所有力量汇聚成一个拳头!”
楚国是绝对的老牌强国,且当下硬实力完不输给秦国。
只可惜,楚国的力量十分分散,楚王悍根本不可能将楚国的部力量调动起来,甚至还会被内部的力量所牵扯、逼迫。
李园沉声道:“多有楚王意欲变革,打压国内权贵。”
“然,皆以失败告终,甚至落得身死的下场。”
“臣以为,若要整合楚国实力,切切不能急。”
“不断招揽诸国大才充入朝堂,逐渐削弱诸贵族的权力和势力,待到王上得以执掌足够的权柄,方可行变革之事,否则……”
李园面露沉凝:“臣恐楚悼王之事再现啊!”
楚王悍颔首道:“寡人知之矣。”
“只是要委屈舅父了!”
李园温声而笑:“臣既是王上的舅父,又如何能不为王上呕心沥血!”
“当下之战就是一个机会,臣会借此战机安插将领,强我大楚正军,为王上积蓄与诸君侯一战的实力!”
身为楚王悍的舅父,且出身并非楚国贵族,李园的当下利益与楚王悍完一致。
唯有铲除掉楚国现有的贵族群体,楚王悍才能执掌大权,李园也才能……成为楚国新的贵族!
另一边。
离开寿春宫后,群臣各奔东西,却又很快汇聚于屈氏府邸。
景畴愤怒的拍着案几:“此战以我等私兵为主,正军仅两成有余。”
“结果此战所得之疆域却要三七分成。”
“何其不公!”
昭愿也愤愤的说:“七成还是王上的,能得三成还得看王上的脸色!”
景畴怒气更胜:“我等平日里以食邑所获奉养士卒,帮助大楚戎守边疆。”
“我等此战发兵二十余万为楚而战。”
“我等还是大楚的根基与柱梁。”
“能得三成所获还得看王上的脸色?”
“我等岂不是成了那跪着要钱的乞儿?!”
“诸位怎么就不敢对王上直言上谏呢!”
屈桓淡声道:“形势如此,我等就算是再愤怒又有何用?”
“便是这三成也来之不易!”
“若景兄受不了这委屈,那还是赶紧回祖地守着那点采食过活去吧。”
“身为臣子,能得三成分润,不寒碜。”
发私兵参战国战,结果国战的战果却要分出三成归为他们的私人食邑。
这种待遇放在其他任何一个国家都能让他们的君侯高兴到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