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锦当年削尖了脑袋谋到了临清钞关的位子,却是为了做出成绩以求回京高升,但如今真的成了李荣的心腹,那种伴君如伴虎的战战兢兢却让他受够了他的才能本就在财计上,然而李荣却根本不在乎,只对他说但使忠心耿耿,绝不会亏待了他,哪里及得上徐勋抛出了纵使浑身是刺,他也甘心去吞的鱼饵思来想去,他终于咬咬牙一撩袍子跪了下去
“多谢大人小的必然不负重托”
历经一冬的封河,自二月二龙抬头之日开河起,如今的运河已经恢复了繁忙,通州码头作为运河水路的终点和往京城陆路的起点,短短十几天来随船北上的粮船也好商船也罢,几乎挤满了整个卸货的码头然而,相形之下,往南边的船多半却难以载满,偶尔也有空船但这一天,一直热火朝天的货运码头却暂且停了,三三两两没事可做的苦力都在观望着另一边停泊的一艘官船,可那边的厚厚布围子却让他们什么都看不见
运河水浅,再加上徐勋并不喜欢没必要的排场,整艘船上也不过二三十个人,反倒是此刻来送行的人多些原本朱厚照这个小皇帝也是要来的,可想到上一次天子微服送他出征迎他凯旋,这一次他坚持在宫里拜别,这会儿来送行的除却府军前卫那些军官,就是刘瑾谷大用张永这几个和他最相熟的大等到“依依惜别”把这些太监们都送走了,又轰走了府军前卫那些平日爽利如今却黏糊糊的汉子,他便走到了树荫底下,见小丫头拉着李庆娘的手眼睛红红的,他少不得轻咳了一声果然,下一刻大树另一边就lu出了一个人影来
“我还以为你会快刀斩luàn麻地把这婚事给了了,没想到你倒好,居然一直拖到咱们离京也没个影子?”
慧通见那边厢船上的徐良也认出了他,正眼睛圆瞪死盯着这边,他不由得苦了个脸,心虚地避开了沈悦那恶狠狠的目光,满脸尴尬地说道:“是想如此,可我才试探了一下谷公公的口气,没想到他就让我大cào大办她这肚子里的孩子月份还浅,我就怕那天luàn七八糟的礼仪跪拜闹得出了岔子,所以只能先拖延着……你们尽管放心,我一定会光明正大娶她过mén”
沈悦听得牙痒痒的,忍不住冲着李庆娘嗔道:“干娘,天底下那么多好男人,你怎么偏偏看上了这个死和尚”
“咳咳”慧通听到自己成了死和尚,原本极其不忿,可见徐勋正盯着他瞧,他只得讪讪地mo了mo鼻子,小声嘀咕道,“我又不是你们小两口,居然一忍就是一两年,咱们都一把年纪了,早点生米煮成熟饭才是过日子么总之是什么样的马配什么样的鞍,除了我,天底下也没几个强悍男人敢娶了她回去”
“你说什么?你有胆子再说一遍”
见李庆娘凤目圆瞪,慧通立时闭嘴而徐勋看着这有趣的一幕,顿时笑了起来沈悦知道木已成舟,不得不冲着慧通千叮咛万嘱咐好一通,最后才依依不舍地向李庆娘告了辞等如意扶着沈悦上船,慧通又让一个妈妈搀扶李庆娘上车,随即立时低声说道:“放心,这是我一个徒弟的亲生老娘,伺候孕fu产fu拿手不说,而且嘴巴紧”
“你用的人我没什么不放心的不过,你得知道,虽说锦衣卫那边我已经打过了招呼,往来消息都走他们这一头,但你可不是闲着没事干我走之后,你该知道怎么做”
徐勋这几天把各种各样的事情都分派好了,但唯一一件最重要的事情,却是归在了慧通身上此时此刻,这个早已不复当年和尚模样的中年汉子眯了眯眼睛,旋即一字一句地说:“放心,我会尽力而为只不过你一走,他们必然会变着法子讨好皇上,皇上本就喜欢各种各样的鲜玩意把戏,就怕真的沉mi了,到时候你回来,皇上也未必能够
“皇上不是那样的人
徐勋深深吸了一口气,想了想朱厚照在自己面前流lu出的真xing情,当即打断了慧通的话:“真要到了那种地步,你设法知会瑞生,让他去见仁寿宫的宫nv周七娘,瑞生知道怎么做”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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