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玥抬起脚步来,就向外走去,眼神冰冷,再无方才的神彩。可是就在他离去的这一刻,一名黑脸大汉从后面破旧的窝棚里跑了出来,仓促间也没看清外面的来人,兴高采烈的大声叫道:“当家的!那小子随身有一把好剑,我看能值不少钱呢。”
所有人的目光霎时间都凝聚了过去,诸葛玥也不例外。
眼神凝聚,剑眉竖起,诸葛玥大步上前,一把夺下那把剑,然后“唰”的一声拔剑出鞘!
刹那间,璀璨的光华流光溢彩,所有人都大惊失色,望着那把绝世锋利的极品宝剑瞠目结舌。
剑身青古,隐隐有血痕浪文,上方以古篆小楷写着两个字:破月!
诸葛玥的脸色霎时间有如寒冰,他径直走上前来,平举宝剑,沉声说道:“这剑,你是从哪得来的?”
“这、这、是、是小人捡的。”
“唰”的一声,长剑龙吟,长风陡然卷起诸葛玥深蓝的袍袖,男人的剑锋斜斜的指向木老板的咽喉,语调低沉的缓缓道:“你说是不说?”
“饶命!大公子饶命!这,这剑是一名奴隶的。”
“那奴隶人呢?”
木老板被吓得魂飞魄散,有问必答:“刚刚被人买走了。”
“买走了?”诸葛玥冷哼一声:“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大公子!小人所言句句属实,没有半句虚假啊,您若是不信,可以去问问周围的这些店家商铺,刚刚的确有人来买了一批奴隶,其中就有那人一个。”
木老板砰的一声跪在地上,吓得肝胆俱裂,磕磕巴巴的大声叫道。
诸葛玥目光在周围围观众人脸上看了一圈,随即沉声说道:“被什么人买走了?走了多长时间?”
“刚刚才走,还没一炷香的时辰,至于买家是何人,小的不知,小的实在不知啊!”
舒缓的风突然从长街的尽头吹来,一路打着转,吹起满地的烟尘。诸葛玥长袍舞动,墨发如夜,双唇更显殷红,他站在人群中央,一时间,眼神竟有几分少见的迷茫。他望着那滚滚的人流,眉目间情绪百杂,有迟来的怨愤,有大意的悔恨,有茫然的无措,更多的,却是浓浓的失望。
“她,受了伤了吧,可严重?”
木老板何其精明,如果此刻还不知道那小公子出身不凡的话,那就白活一世了。连忙说道:“伤的很严重,左肋有刀伤,肩头有箭伤,我是昨晚在城郊的城隍庙附近将她捡回来的,找了名医连夜医治才救了她一条性命。大公子,小的愚鲁,有眼不识泰山,万万不知道那名小公子是您的朋友,竟将他当做奴隶卖了出去,小的万死,小的万死!”
“小公子?”诸葛玥微微皱眉,随即释然,他低头看向木老板,一字一顿的沉声说道:“你的确该死!”
诸葛玥声音低沉,带着巨大的杀伐和浓浓的血腥之气,木老板一惊,顿时就没了言语,男子继续说道:“她在这世上,只有我一个主人,凭你,也敢将她货物般转手售卖,你该死,的确该死。”
“大公子,小的、小的……”
“月七,这里交给你处置,我不希望他日回来的路上,还能看到他在这里碍眼。”
月七上前一步,沉声说道:“是。”
不再理会木老板的苦苦哀求,诸葛玥打马而去,疾步消失在热闹的街面。
马蹄滚滚,热闹的街市上,有杀猪般的惨叫声起,这个年头,平民的性命如草芥般低贱,而像木老板这样恶贯满盈的奴隶贩子,更是无人会为他流下一滴眼泪。
“朱成,去水运衙门吩咐一声,我们不走水路,改走旱路。”
朱成一愣,尽管早有思想准备,可还是忍不住劝阻道:“少爷,老爷吩咐我们要提前赶到唐京,旱路耗时。况且此次入关的各大世家藩主都是走水路的,只我们一家特立独行,怕是要出流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