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哪个部门贴出来的告示?”
宫本明哲经过城门时,看见那张告示气的浑身上下直发抖,最恨人的地方在于这上边盖着宪兵队的印,可自己竟然一点都不知道。
什么叫‘肃正计划圆满成功’,满城的红党一个和日军用手榴弹同归于尽,一个当街反抗被击毙,还有一个是抓起来了,可连通知都不带通知自己一声的,在地牢里服毒自尽,这叫圆满成功么?
谁家圆满成功最后什么都没落下,还得给人家埋尸体的?
还有那许锐锋!
咯嘣。
宫本明哲将牙齿咬的发出响动,站在街面上青筋直蹦,气的猛一甩头,走了。
……
六国饭店,当宫本明哲火急火燎的闯进来,正想找三木理论清楚时,一肚子火气在如此庄严肃穆的场合下,硬生生被他压了下去。
大礼堂里,各国记者将这里展现的像是一个人类种族展览馆,金发碧眼的、红发棕目的,德国的、法国的、意大利的、英吉利的应有尽有,所有拍摄是设备摆成了一排,全部对准着主、席台。
而三木,则一本正经的坐在主、席台正逐渐,旁边,是让宫本明哲看起来就牙根痒痒的许锐锋。
老许坐的是轮椅,袖子上臂处有木棍支着,支的肩头衣服都凸起一块来,跟穿了牛角肩甲差不多,即便如此,依然坐的非常难受。
今天,是他和三木商定的投降日子,许锐锋要在小日本的膏药旗投降,接受这种凌辱所换取的温婉和老温一家人的释放令。
这一次,也是三木在北满铁路署上任后,第一次扬眉吐气。
“各位。”
三木操着不太标准的中文说了一句“欢迎。”在简单的两句中文后,就自然而然的换成了日语“我仅代表帝国,欢迎各位的到来,来见证我们与中国的友好。”
他才说一句话……
噌!
台下,一个女人挺着肚子便站了起来,满脸愤恨的伸出食指指着台上。
她在愤怒,在嘴唇微微蠕动着,似乎极力克制着自己说出什么,但,当发现自己成为全场的焦点后,又缓缓坐了回去。
她是温婉。
一个拼着拒绝组织危险工作,也要给你大老许生孩子的女人,可这就是你给出的回报么!
昨天在电话里你可不是这么说的,要是早知道今天你便要向日本人投降,那么昨天那句‘不后悔’绝不可能说出口。
三木吓了一跳,可在温婉主动坐下之后,他依然笑了。
在三木眼里,无论是中国人还是外国人,生死都是不可能突破的关隘,起码对于许锐锋、温婉这种人来说,生死是可以拿捏住他们的最佳手段,至于吕翔、张自强、小五子之流,那些不过是异类罢了。
三木继续道“下面,我们请许先生来陈述一下他的心路历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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