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无论如何,何墨终归搭上了凡间赵乾昌这条大船。
尽管赵乾昌这位老人的精神头许久都没有这么好过,但两位警卫员已经不时开始暗示他们首长需要休息,经过老君丹的温润调养,他的身体素质确实是回复很多,可惜赵乾昌他毕竟年岁摆在这里,小半天里,在这会客厅他是如此激动的先见了倾心画作,又招徕了得力手下,他很兴奋,但精力一时间好像也用过头了。
在沙发上谈笑风声没多久,老人的鼾声微微响起。
警卫员与安远征何墨点过头,便小心翼翼将赵乾昌背去了客房。
会客厅中只剩下安远征与何墨两人时,安远征松开风纪扣,大马金刀坐着拎起紫砂茶壶,也不用杯,直接将壶口对嘴大口喝下已经凉透的茶水。
“和如此身份的老领导打交道还真是累啊。”
何墨倒是没感觉哪儿里有累的地方,他轻笑一声问道:“所以,那王家之所以垮台这般快,就是因为这位的介入?”
“不错,他老人家表态之后,那王家原本背靠的大树直接反手就把王家给亲手按在尘埃里,我安家不过是推波助澜了一下子而已。”安远征润过喉咙,嗓音也润了许多。
听到事情真相果然如此后,何墨不免有些遗憾说道:“我的感觉倒有些不太好,总觉得那王家小子受到的惩罚还不够呢。”
安远征一怔,他缓了缓才说道:“何墨,我以过来人的身份,稍微说一句,年轻气盛固然没错,但须知做人须得留一线,不说日后相见不相见,别把人逼到死路上。”
“好吧,既然你这么说了,那王家也就如此吧。”何墨转念一想,他又何必计较那如今已成败家犬的王某某,老实说,那人的名字他都有些记不起来了。
顿了顿,何墨才忽地问道:“上次通知你的,那把咱们消息卖出去的李主管以及范利通,你怎么处理的?”
安远征闻言,轻轻将手中紫砂壶放下,他说道:“李主管,从感情上,我其实是很同情他的,你不知道他跟我打拼了几十年,临了临了,却发现一家子都糟了无妄之灾。他怨恨我儿子,也怨恨我,固然有点迁怒的不对,可我还是不准备对他做些什么。”
何墨没有说话,他只是淡淡看着安远征。
安远征突出的眉骨下的眼眸似乎一下子变得极其困乏,他借着说道:“他俩倒也没算背叛,如果真是背叛,直接去王家那个阵营岂不是更好,再说他们两人去那种地方泄密,其实也算是个投名状,彻底从安家脱离出去,换片天地,天高任鸟飞吧。不过也因为他们这一举动,我才直接将老君丹赠了一份给赵司令。”
“你算做我的前辈,可是我有一句话,还是忍不住要说。我原以为你打拼了这么大家业,早知道慈不掌兵义不掌财的道理,可却没想到,你是如此妇人之仁,他们对你心怀仇恨,这仇恨你不当回事,但人家可不会轻易放下。”何墨说完这话后,才意识到,自己似乎有些戾气太重。
他说的却不错,只不过有一点不完全对,那两人的仇恨并非在安远征,而是在何墨的头上,然而此时的何墨还没有意识到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