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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巧巧右手的尖刀又要发作,就听见不远处的那名少年扔出几锭银子,开口道:“这五十两拿去,债务两清。”
说话的正是宁晏。
那名打手捧着五十两银子哭着钻进了赌坊,就听见里边挪着桌子堵门的声音。
下一秒,被砍断的那扇门伸出一只手往外挂了一幅牌子:今日歇业!
宁晏这一开口,宁四宝等人才注意到他的存在。
“七郎!”
屠巧巧唤了一声宁晏的小名,宁四宝却是神情复杂,上前便准备拽住宁晏的胳膊急道:“你怎么跑出来了?!走走走,赶紧跟爹回去!”
宁晏看着窝窝囊囊的败家老子,虽然满腹牢骚,但脑海里那些模糊却又厚重的父爱让他终究没有多说什么。
上一世自己虽然名利双收却孤独半生,或许是承载着这具身体残留记忆的缘故,让他看着宁四宝心头发热。
终究是父子血亲,让宁晏心中暗暗做了个决定。
将手里剩余的四百两扔到了宁四宝怀里,宁晏呼了口气说道:“爹,先回家吧。”
牛捕头看着宁晏远去的背影,瞠目结舌喃喃道:“公子这是?癔症好了?”
屠巧巧也是又惊又喜:“四哥,看宁晏说话的模样,应该是癔症好了!恭喜恭喜!”
马捕快一惊一乍地差点蹦起来:“公子的癔症肯定好了,挂念您的安危才赶过来!”
“我的安危?要是没你俩在旁边叽叽歪歪,我能多输四十两?”
宁四宝眼睛一瞪,随即面露微怒:“走走走,去买些酒肉去,这不得为我儿庆祝庆祝?!”
“儿啊,等等我啊!”
宁四宝看着儿子虎虎生风的步子,捂着身上的伤便踉踉跄跄地追了过去。
牛马捕快自然紧随其后,回去的路上顺带买了些酒肉。
屠巧巧提着剩余那把剔骨尖刀,转身便进了三千赌坊。
门被踹开的那一刻,里边所有的赌徒和打手们几乎都蜷缩到了墙角。
赌坊老板当即就跪在了地上,如泣如诉:“铁娘子饶命啊!”
屠巧巧捡起刚才砍断大门的那把刀,手里两把刀来回摩挲,吓得众人咦咦呜呜,生怕那刀子挨到自己头上。
“再有下次,非得把你们一个个像骟猪一样都给骟了!”
说罢,屠巧巧便转身出了门。
赌坊内顿时哀嚎一片,而刚来靖远县的几人却发出不解的抱怨。
“赵老板,怎么回事啊?这女的就这么蛮横吗?!”
“是啊!咱们这么多男人,被一个女人给欺负成这样?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话?”
“是啊!县令你都敢打,难道还怕了一个女人不成?!”
“难不成那婆娘是赵老板的相好?”
“她不就是手里有两把刀嘛!待我回去准备家伙,咱们去把场子找回来!”
说要准备家伙找场子的那人,登时就被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拳头打碎了几颗牙。